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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亚,你在说什么啊?你也被那个男的攻击了吗?」
「不,不是男人,是羊目女……我被羊目女……」
「对不起,你还在害怕那个啊?敲墙壁吓你的是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羊目女嘛。」
「真的有!……」我激动地尖叫起来,「就是羊目女把我铐在了这里。」
「喂,你冷静一点啦,这怎么可能?」
「那是谁把我铐在这里?」
「是笃志啦。」
「咦?」
「刚才笃志打电话来,说他将烂醉的你绑在公园厕所内,我当时就大吃了一惊,连忙赶来救你。你援交的事,笃志真的气疯了。」
不是恶作剧,是真心的制裁。如果是那样的话……
听到跑近的脚步声,我的思绪戛然而止,浑身僵硬。但是,门后出现的却是尚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笃志给的钥匙,插进手铐锁孔。
「球棒男呢?」晴香问。
尚人耸了耸肩膀回应道:「他跑进了后山,我没有继续追赶。那个人感觉真的很危险,万一他拿球棒揍我,可不是闹着玩的。麻里亚,你站得起来吗?」
「不是球棒男,明明叫她『羊目小姐』……」
尚人解开了我左脚上的镣铐,一副「她在胡言乱语什么」的眼神。
「你们看左边的厕间!隔壁和再隔壁的厕间,有两个女人被切断脚抓走了!……」
晴香和尚人惊讶地对望着,照着我的描述查看左边。我想站起跟过去,却使不上力气,踉踉跄跄地。我艰难地扶住了墙壁,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出了厕间,对上两人回望的视线。他们的眼神中,明显浮现出怯色。
不想看,却非看不可。
我鼓起勇气,检查了左边的厕间,里面——只出现了我的脸。
倒映在龟裂的镜中,那张憔悴的脸底下,只有一个配管生锈的小洗手台,没有厕间、没有被切断的脚,也没有任何血迹。
羊丘公园的女厕所里,只有一个厕间。
听到熟悉的来电铃声,我回头望去,一脸担心的尚人,递出了我的移动电话和包包。
「笃志拿走了,我帮你要回来了。」
瞥见移动电话画面上显示的名字,我的心脏微微一跳。
大路宪人——在援交网站上认识,我在洋馆报出名字三次的替身羊。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我接起了电话后,对方略带醉意地回答:「问我什么事啊……?」
「没有……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说,现在能不能见个面。」
「不,不行。」我冷漠地拒绝了。
「是这样啊,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
我想挂掉移动电话,这才发现右手握着东西,忍不住呻吟。
是装饰白色小花的发夹,内侧笨拙的笔迹写着「须藤明穗」……
啊,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世界上真的有羊目女。
如果不杀死替身羊,到时候我自己……
千子和明明濒死的惨叫声,突然在耳底再次复苏,在全身嗡嗡回响着。
我对着即将挂断的移动电话低语:「我,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