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知道嫌疑犯可能是谁的,不是明明,而是左端的女人。
「把我铐在这里的不是男人,其实是羊子,真行寺羊子。你们一定也是遭到了羊子的陷害。你们认识吧?绵羊的羊,羊子。」
不,我完全不认识。意外地,左端的女人似乎是颇为一厢情愿的人。
我问为什么她会怀疑羊子,她回答:「因为直到刚才,我都还跟羊子在一起。」
她跟那个女人见面时,喝过保特瓶里的茶水,忽然觉得不舒服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铐在这边的公共厕所里了。
「八成是羊子趁我讲移动电话时,在我的保特瓶里下了药。」
「哎哟妈呀,你做了什么,会被羊子监禁在厕所的事吗?」
「才没有!……是那个女人用肮脏的手段,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啦!……」
左端的女人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像要越过墙壁咬住明明。
听起来,羊子是左端的女人在新宿商务旅馆职场上的晚辈,她一直很信任、、照顾羊子,岂料,羊子却破坏了她和未婚夫的感情,把男方据为己有。
「这恐怕只是因为你的男人花心,受了那个女人的吸引吧?」
「才不是那样!……要不是我遭到那个恶女陷害,水岛和马绝对不会跟我分手。我们的关系是特别的。」
女人滔滔不绝地说明,未婚夫会离开自己,是目击喝醉的她和其他男人进入饭店;但是,她是被设计的,那个男人是羊子的朋友。她花了半年的时间,凭着一股执念,找出了销声匿迹的男人,逼他招认是接受羊子委托。然后,她拿了证据与羊子对质。
「羊子害怕我向水岛先生,揭露她的阴谋,于是把我监禁在了此处。她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其实是心肝黑到不行的恶女人。之前还说什么『千子和水岛和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必须快点离开,告诉和马,羊子是多么贪婪、邪恶、残忍、冷酷、危险的女人……」
比起叫羊子的女人,我觉得,着魔般讲个不停的这个女人更加危险。就算羊子真的为这种理由监禁了她,除非封住她的嘴,否则她仍然会泄漏出去。况且,什么遭到设计、男友被抢走,莫非根本都是她偏执的误会?
左端的女人说话中,遣词用句彬彬有礼,十分拘谨,确实像饭店员工,但是,只要她一提起前未婚夫,立刻像变了一个人。名叫千子的女人,或许因为未婚夫被抢走,精神失常。
明明可能也有同感,战战兢兢地问:「虽然不晓得我们是从哪里被搬过来的,但是,凭一个女人的力量,应该办不到吧?」
「那个狡猾的臭婆娘,一定是教唆男人来帮忙。绝对没错,这还用问吗?」
「可是,我和明明都不认识羊子,也不记得跟她结过仇。」
醒来之前,我正在跟某些人见面,这一点颇令人介意。但是按照常理来想,应该是同一名歹徒监禁了我们。男人也就罢了,实在不可能是遭到不认识的女人铐在这里。
「你们应该与羊子有过交集。喂,羊子,你就在那里吧?」千子突然怒吼起来,粗鲁地敲起了厕间的墙壁。
「开门!我知道是你干的,立刻把门打开!」千子大喊着,我感到一阵不安。
真正的歹徒听到声音,或许会折返。我刚要叫她闭嘴,她忽然发出惊呼。
「喂,怎么啦?」
「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
「戒指……跟羊子碰面时,分明还在。」名叫千子的女人激动地说,「怎么办,那是去年生日,他送我的宝物,绝对不能弄丢。欵,有没有在你们那边?」
每个厕间的墙壁,底下仅有大约一公分的空隙。耳环也就算了,难道戒指会那么容易松脱吗?
「拜托,请你们找一找看。」
「会不会是歹徒拿走了?我的耳环和结婚戒指都在。」
我有些意外,询问明明结婚了吗?她说有个女儿。
「咦,你今年几岁啦?」
「几岁啊……那不重要了啦。」
我逼问想敷衍过去的明明,她答称三十多岁。
我也询问了千子的年纪,却只听见物品碰撞声,像在找东西,没有应话。但是,我换了一个问法,打探她是几岁生日收到戒指,她立刻回答「二十四」。
电影里,会成为连续杀人魔下手目标的,全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由于墙壁阻隔,看不到脸,但同一名男子抓来的女人,包括十几岁的高中女生、二十几岁的粉领族和三十几岁的家庭主妇,年纪相差这么多,难道不奇怪吗?
或者,监禁在这里的,不是依男人的喜好挑选的三个人,而是有某些共通点?
我提出推测,明明的语气有些不悦,开口说:「喂,我的外表可比实际年轻十岁好吗?以前人家可是当过模特儿的耶。」
我认为那不重要,催促她思索有什么共通点。明明啧了一声,不情愿地说:「那么,羊丘公园呢?我们不是都住在附近?只是,左边那位是小时候住过。」
「我家距离公园又不近,是我朋友住在羊丘公园旁边,我才经常跑去那里。」我反驳道。
「羊丘公园?」彷佛把垃圾桶都翻过来的千子,咬住了这句话,「搞不好戒指是在那里弄丢的。」
「那里?遭到监禁前,你在羊丘公园吗?」
「只是经过啦。」女人随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