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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又传来了声音:「如果可以,我也想帮你,但是,我可没有办法。」
听起来有些怯意的清脆嗓音,是一开始回应的年轻女人。
「你……你有钥匙吧?如果你肯救我,要我做什么都行,真的。」
「就算我有钥匙,我也救不了你,因为……」
女人发出「锵锵」的刺耳金属声,接着道:「我的脚也被铐住了。」
「咦!……」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极近距离传来了,随时像要哭出来的低沉声音:「我也被铐住了,这是在搞什么啦?」
从她们的话听来,嗓音沙哑的女人在我隔壁厕间,一样地被铐着。一开始说话的女人,是在隔一间过去的厕间里,同样被铐住了。
原来不只有我一个人,我顿时放下了心。然而,三间并排的公共厕所里,分别监禁着一个女人,情况显然不寻常,感觉危机重重。
我想起一部电影,描述连续杀人魔鬼,将监禁的年轻女子,依照次序逐一杀害,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我试着回想女主角怎么逃出生天,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求饶的女人惨遭虐杀的场面。
我甩开了恐怖的影像,询问歹徒是怎样的男人,两个女人都说,没有看到歹徒的脸,似乎跟我一样,一睁开眼就发现被铐着了,也不记得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真的很不妙耶,怎么办?要大叫看看吗?」
「嘴巴没有被堵起来,会不会求救也无人出现?」
如同左端的女人说的,我放声大喊,也敲过墙壁,却不见有人来救援。难不成这座公共厕所,悄然独立在即使大叫,也绝对不会被听见的荒僻地点?
歹徒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
如果叫我在脑袋不正常的男人,和怨灵之间挑选,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怨灵。
直到刚才,我还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体,而感到恐惧万分;此刻却觉得,活生生的人比怨灵更加残忍、恐怖好几倍,他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没有人有移动电话吗?」
「别那么大声,搞不好他就在附近。」隔壁的女人提醒道。大概是烟酒过度,她的嗓音沙哑,说话时拖着尾音,听不出年龄。
铐在左端的女人问她:「你……你看到歹徒了吗?」
「没……没有耶。」
「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啊。」
「你以为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来吗?一定是男的嘛。」
「就算是这样,你满口『他』,把不晓得是谁的歹徒叫得这么亲密,未免太奇怪了。」
左端的女人虽然害怕,但似乎相当冷静、理智。
「其实,我隐隐约约地知道,这个歹徒究竟是谁。」隔壁的女人说。
「咦,是谁!」
「是谁?」
我反问的声音,和左端女人的重叠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和一个男性的朋友聊天,他回去以后,我一个人抽烟,脑袋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敲了一记……」
女人哑着嗓子解释说,她一醒来,就被铐在了厕所里。她没有看见是谁打的自己,但是似乎心里有数。
「我跟某个男人有点纠纷。他对我有好感,会表示『为了明明你,我可以去死』……」
「跟踪狂?」
「嗯,大概是那种感觉啦。」
果真如她叙述,歹徒如果是跟踪狂,感觉比连续杀人魔要好一些。只是,我搞不懂那个人为什么,要将他迷恋的「明明」以外的女人,一起铐在厕所里。
「你们是不是认识他?」
我问那个男人叫什么,明明回答说「尾贺宏树」。
「你们知道K市里的羊丘公园吗?他在那附近的超级便利大卖场里打工……」
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那家超级便利大卖场在晴香家附近,我去过几次。
「难不成那个人满高的,脸很黑,留着长头发?」
「对对对,你果然认识他嘛。你和阿宏是什么关系?」
「咦,他只是我偶尔会去的超级便利大卖场的店员。」
「是真的吗?那么,你怎么会遭到监禁?」
我才想问她呢。
去那家超级便利大卖场时,我多半和朋友同行,吵吵闹闹的,或许给店家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我可不记得惹过什么麻烦。
左端的女人说,她童年住在羊丘公园附近,但是,当时并没有那家超级便利大卖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阿宏,莫非是别的男人?」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女的怎么能够,那么亲热地叫那个跟踪狂为「阿宏」?尽管身处这种状况,却没有多少紧张感,或许在她的眼中,那个超级便利大卖场里的店员,对自己根本没有太大的威胁。
「别的男人?你还有候补人选吗?」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