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先像这样折成一半。对,小花真厉害。」
对,小室塔子可真厉害——听出那熟悉的声音,塔子膝盖一阵虚软,抓着门把手当场蹲下了。
多么离谱的误会,她忍不住发笑。
她会像这样学摺纸。第一次折出的鹤,也获得了称赞。
跟小花玩的不是明穗,而是母亲。虽然她气塔子、虽然反对她结婚,但喜欢小孩的母亲,还是没有办法丢下小花不管吧。
小室塔子为自己的傻气憋笑了一阵,起身准备开门向母亲道谢。
「塔子姐姐。」
尾贺宏树语气中带着紧张的呼唤,吓得小室塔子回过头来。
只见自动门打开了,四名西装男子走了进来,显然不是客人。这些人昨天来过,表示想看店里的监视器画面。他们正是负责明穗命案的项目小组刑警。
年纪最大的男子凌厉地扫视着店里,视线停在小室塔子的身上。塔子宛如遭到了老鹰盯上的小动物,全身瑟缩起来,几乎无法呼吸。
男子目不斜视地走近了。
她会被带去警察局吗?
小室塔子站立不稳,伸手抓住了棚架,上面的坚果零食和烟熏食品哗啦啦地掉落了。
「喂,你地还好吗?」刑警扶住了小室塔子,话声意外温柔。
刑警要求配合调查的,并不是小室塔子,而是尾贺宏树。
年纪较大的刑警询问塔子,小室塔子坦白说出了,明穗的尸体被发现那天,尾贺宏树迟到的事情;但是,刑警不肯解释,为什么要带走尾贺宏树。
向小室塔子透露内情的,是接着上门采访的周刊记者。
「怎么,原来你不知道?尾贺宏树和死者关系匪浅。」
小室塔子大吃一惊。记者告诉她,除了尾贺宏树以外,须藤明穗还和多名年轻男子过从甚密。
「须藤明穗在东京和关西,似乎也有男人,但警方强烈认为,凶手应该是熟悉当地的人。」
「为什么?」小室塔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不是有目击者出来作证吗?说在深夜两点半左右,看到一名男子跑出了公园。不是跑到公园前面的马路上,而是去了后山那边。我刚才去现场查看过了,那种只有动物会走的小径,这一带的人才清楚吧。」
「对方目击到的那个人,就是尾贺宏树先生吗?」
「不,天色很黑,看不清楚。但目击者说是年轻人,大约二十几岁。」
警方在须藤明穗的外遇对象中,找到了两个符合条件的人。另一个是唐泽夫人的儿子——唐泽保仁。
「凶器呢?」
「什么?」
「还没有找到烟灰缸吗……」
「烟灰缸?警方应该只提到是钝器,谁告诉你是烟灰缸?」
「啊,不,只是听到了传闻。」
「有这样的传闻吗?不是金属球棒,而是烟灰缸?」记者不可思议地望着小室塔子,「不过,那是乱传的吧。室内也就罢了,命案现场可是公园。」
「也、也对。」小室塔子附和地点了点头,「呃,你说的金属球棒是……?」
「噢,警方还没有发出正式声明,你别传出去。虽然还没有找到,但依照伤口的形状来看,很可能是金属球棒。」
「原来是这样啊……」
小室塔子总算放下了心,全身一阵放松。
杀害须藤明穗的,似乎不是小室塔子。那果然只是一场梦。
可是,真的是尾贺宏树杀死了须藤明穗吗?从公园逃向后山的二十多岁男子,真的就是尾贺吗?
小室塔子做梦也没有想过,须藤明穗会和尾贺宏树有了外遇。明穗经常光顾店里,或许不是为了向塔子炫耀,而只是为了来见尾贺宏树。
话说回来,明穗居然背叛了须藤文彦……
媒体一定会对明穗的外遇加油添醋,大书特书一番啦。一想到须藤文彦会无端受人耻笑和中伤,小室塔子心里气愤得几乎想哭。既然明穗在外头玩得那么凶,她会被杀,不也是咎由自取?
背后忽然一阵阴凉,小室塔子回头望去,只见买冰块的客人,和收银台前的打工女孩正在交谈着什么。
明明应该不必再担心了,她的体内却冷到了极点,彷佛吞下了冰块。
为什么小花会在塔子背后,看见穿斑马条纹衣服的须藤明穗?
如果须藤明穗是遭到尾贺宏树、唐泽夫人的儿子,或者其他外遇对象杀害,没理由怀恨小室塔子……
接着,媒体便不断地找上门来。尽管不安,小室塔子仍然忙于应付。暴风雨般的一天过去了,塔子对抗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正在清点营收时,丸冈幸弘下班过来了。
这么晚啦?塔子惊讶地望向时钟。
小花都丢给母亲照顾了,后来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
「你这么忙,真是对不起。」丸冈幸弘向小室塔子致意,「小花乖不乖?」
小室塔子暧昧地点了点头,问丸冈幸弘:「方便谈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