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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爱德华在响应时板着脸,隐藏惊愕的表情。原来是续弦。尽管他有许多问题想问,太过死缠烂打让侍者跟史托克斯男爵通风报信也不妙,便决定适可而止。
根据旅馆老板的说法,史托克斯男爵在首任夫人过世两年后,与第二任夫人结婚。据说是他从某个乡镇娶回来的贵族之女,但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第二任夫人在婚后三年左右,同样也因病过世。她的塔就建在村子中心的显眼位置。全村的人都对船长的亡妻献上哀悼之意,崇敬那座塔。
接着时光流逝来到距今半年前,史托克斯男爵与第三任夫人结婚了。据说她是在曼彻斯特拥有大宅院的贵族之女,但依然没有人清楚她的来历。村民们都在传对象可能是在贵族晚宴认识的人。
为何她会躲藏在塔的暗处偷看他们?
爱德华忘不了她在瞬间流露的恐惧神情。若她真是幽灵,或许他再怎么样都有办法遗忘。然而她的表情却远比死者的诅咒强烈,深深烙印在爱德华脑海里。
尽管两人或许再也不会见面……
爱德华原本这么认为,没想到与她重逢的机会快速到来。
某天一辆马车停在旅馆前,有名侍女跑进旅馆,说是要急诊。在侍女搀扶下进入旅馆的人,正是那位男爵夫人。
在旅馆老板的贴心安排下,一间空房被移作诊疗间,迎接男爵夫人。
「你在外面等。」夫人跟侍女这么交待,把她赶出房间。
房里只有爱德华与男爵夫人两人独处。爱德华有种即将惹上小麻烦的预感。
准备好座椅,夫人随即入座。此时她已放弃装病。洋装修长的款式比起宴会,更适合在外出时穿着,不过质料肯定是采用高级绢帛。
「待太久会启人疑窦,我就长话短说吧。」
她像是背诵出事先准备的说词,连珠炮地说完,不给爱德华插嘴提问的空档。
「佳多纳医生,我想您或许已有耳闻。我是史托克斯男爵之妻艾梅莉亚。今天我想商量的……如您所见,并不是身体问题。」
她一脸凝重地悄声道来。爱德华还在斟酌该怎么响应时,她接着说道。
「请您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男爵杀害。」
「被杀害……?」
「上一任夫人也是他杀死的。说不定首任夫人也是……」
「请等一下,您是出于什么根据才会这么想?」
「我在宅邸地下室见到了血迹。量非常大……那绝不是打翻红酒的污渍。」
「光是这样还说不准……」
「那就麻烦您调查塔上前妻的尸体。医生您应该能看出死因吧?」
「她死后过了一年吧?死因恐怕难以判断。除非是有明显外伤……但说起来真有办法爬去塔上吗?」
「由我来偷男爵手上的塔的钥匙。这样您应该就能帮我调查了吧?」
「请等一下。」爱德华双手举起,作势要请身子直直挨近自己的男爵夫人回到原位。「擅闯塔内就跟盗墓贼没有两样。我们还是把调查遗体当成最后的手段吧。」
听见爱德华这么说,男爵夫人骤然垂下双肩,失望地陷进椅子里。
「我需要证据。请问您有没有其他头绪?要是没明确证据,恕我无法协助。」
「塔……」男爵夫人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塔里应该藏着某种秘密。」
「秘密?」
「您见到村子到处都盖着塔,有什么感想?医生,请您老实回答。」
「唔……用一句话来说,很诡异。」
「既然您都这么觉得,果然有不对劲。」男爵夫人再度压低音量,继续陈诉。「我见过男爵在半夜跑出宅邸。要是只有一天,我大概还不会放在心上,然而他连续二、三天都这么做。于是我请侍女跟踪他。结果男爵打着提灯……跑去新建成的塔。」
「他特地在三更半夜跑去看塔?」
「没错。男爵进了塔里。那座塔中安置着在最近过世的年轻女性遗体。」
「他跑进放着遗体的塔里?为什么?」
「我不知道。」男爵夫人铁青着脸,虚弱地摇头。
「男爵一进塔里,侍女就害怕起来,回到宅邸。她没见到男爵在塔里做了什么事。」
「这听起来……的确不正常。」
「男爵之前又开始动工,盖新的塔了。」
「有人过世了吗?」
「不……」男爵夫人搁在裙摆上紧握的手颤抖起来。「塔是为预防有人过世而事先盖的,但我觉得那座新塔搞不好……就是为我而盖……我很害怕。」
没这回事。爱德华很想这么说,却发不出声。他不经意想象起薄雾掩盖下漆黑塔影矗立的光景——就像是死者们成群结队,对着即将加入行列的伙伴招手。若要断言男爵夫人的话只是她想太多,这份想象也太过逼真,令爱德华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确也深深觉得……对这座村子来说,塔是种扭曲的存在。」爱德华决定坦白自己的心声。「不久前我与男爵稍微交谈过……男爵表示自己对无科学根据的存在不感兴趣。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