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件啦。」
「喔……」
「仓库里发现尸体。被害者叫岩田铃夫,五十二岁。是那户人家的户长。死因是腹部数次遭到锐利刀具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还没找到凶器。」
「是谋杀案……?」
「正是。幸好我们当时没强行闯入现场。弄不好说不定会被当成凶手。」阿收不知轻重地笑了。「第一发现者是派出所的警察。事情经过是这样。今天午间——也就是我们进村时——被害者的妻子修理雨水槽而前往仓库找工具时,发现入口的门打不开。仓库的门据说是只能从内侧上锁的类型。于是她觉得里面有人,就去找了同居的父亲。但这么做还是无济于事,以防万一便找了派出所的警察陪同。于是警察在家属的许可下强行开门。结果他们见到被害者死在里头。顺便一提妻子作证说被害者昨晚似乎溜出家里没回来,但这是常有的事,因此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那个被害者的家属还正常吗?如果他们跟那群村民是同样的状态,证词也不能信吧。」
「家属我不清楚,至少第一发现人的警察似乎很正常。警方早就排除嫌疑。」
「这情报哪里弄来的?」
「……媒体相关人士。」
「喂,你可别当黑客喔?这台手机是用我的名义办。」
听见佳月的话抗议,阿收回了一个吐舌的图片。
「就是这样,因此仓库的门在发现尸体时上锁这点应该错不了。顺便一提,仓库里完全没有窗户或通风口之类的东西。原有的通风口为了防盗被填平了。」
「只有门能出入啊。」
「而且门还从内侧上了门闩。这个门闩的插销很沉重,不用手拉就无法卡进卡榫。可以首先排除门闩意外受力而不小心上锁。」
「听起来好像密室杀人喔。」
「不是好像,这就是密室杀人。顺便一提门缝密得连穿线的空间都没有。从外侧用线拉扯插销也是不可能的把戏。」
「到这地步居然棘手起来了……」坐在床上的佳月垂着头。「正常来想,应该是自杀吧?从里面把门上锁以后,给自己肚子刺上好几刀就死了。」
「这种情况下,凶器如果没有插在尸体上或是握在手上就怪了。然而目前凶器尚未寻获。」
「可是凶手无法从密室状态的仓库逃脱……也没办法从外侧锁上门闩。这样看来不可能是谋杀。」
「不,有可能。」
「怎么可能?」
「如果凶手是音乐生命体的话。」
「啥?」
「以目前状况判断,只有音乐生命体能把现场变成密室。」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之前也说过,我们音乐生命体的本质是振动,是声音。声音可以化为声波,传递到远处。而声音造成的振动还可以传到墙壁的另一端。」
「该不会……凶手利用声音?」
「没错,凶手在仓库外使用音波震动门闩,把门闩抖进卡榫里。这么一来密室就大功告成。」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说起来能让沉重的插销震动的音量应该很大吧?需要演唱会等级的扩音器。我可不觉得那种地方有办法设置这类道具。」
「声音不是越大越好。需要的是精确掌握目标的自然频率,使它持续震动——也就是毫不间断持续发出特定的音色。」
「到头来还不是需要特殊的扩音器?」
「不用扩音器也办得到。比方说——只要用与发声练习相同的诀窍,持续发出特定的音色就行。这么一来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装置。」
「发声……?你真的觉得凶手是用声音?人类不可能持续发出足以震动插销的声音。就算是被音乐生命体寄生的人,也没办法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不是吗?」
「单独一人或许的确没办法。但如果全体村民发声让插销产生共鸣,声音的振动就会放大。只有音乐生命体能集体发出特定声音来造成共鸣。」
「全体村民……难道说那些人每个都是?」
村民们包围凶案现场的仓库,一起发出声音酿造骇人合唱。佳月光是想象那副景象,就感到一阵晕眩。
「他们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寻常。或许是在避人耳目、建立封闭性社群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极度排外的集团。」
「丧命的被害者是普通村民吗?」
「不,被害者应该也是音乐生命体。这次案件恐怕是同伴之间的纠纷。一样是侵略者,仍然是各怀鬼胎。有的试图营造社群巩固向心力,但也有像我这样脱离团队的——对了,搞不好……他们只是想整肃像我这样的逃兵……」
「跑来别的星球还搞内讧。也为我们想想吧。」佳月语带感叹。「可是为什么要特地让仓库变成密室?说得极端一点,他们可以下手之后随便丢弃尸体吧?」
「应该是为了应付警察吧。我们虽然是侵略者,在数量上还是压倒性弱势。尤其是与警察这类大型组织为敌,更是绝非上策。因此才会故布疑阵,至少要争取时间到末日来临为止。」
「村里两名老人身亡,也是内讧害的吗?」
「八成是……那个死前留言或许是要告知外界同伴芝金村产生的社群具有危险性。虽然到头来讯息内容仍不明了,但既然我们也像这样成功解读出用意,留言绝不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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