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再为我解答另一个问题吧。你如何知道我是玛丽安,不是公爵夫人?」
「你晓得唯有玛丽安才晓得的事。」
「而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对。」
「我没有印象犯过这种失误。」
「当然,因为搞砸的是白兔。」
「白兔做了什么?」
「弄错爱丽丝和玛丽安。」
「白兔不是一直都这样?」
「对。不过,这次不大一样。」
「我对你说了什么?」
「你说『白兔人很不错,最近还打算为比尔举办惊喜派对』。」
「这句话哪里出错?」
「不久前,也就是李绪学姊遇害前,曾对我说『举办惊喜派对的事,绝对要向井森君保密。当天之前,这是我们的秘密』。」
「这是怎么回事?白兔也和我提过要开惊喜派对。」
「没错。然而,我在不可思议王国并未听白兔提起惊喜派对的事。」
「原来如此,我懂了。白兔──田中李绪一直以为你是玛丽安。」
亚理点头。「爱丽丝和比尔去找白兔问话那天,明明刚见面,白兔却对爱丽丝说『回来啦』,错认爱丽丝是刚才在一起的玛丽安。之后,比尔告诉白兔『她在地球上是亚理』。于是,在那个时间点,白兔误以为『玛丽安就是栗栖川亚理』。并且,田中李绪承继这个误解。李绪始终以为我是玛丽安,只是我没发现。」
「井森君发现了吗?」
「最后应该注意到了,比尔大概也在临死前察觉这件事。」
「所以,比尔故意写下『公爵夫人不可能是凶手』。」
亚理颔首。「如果比尔写『玛丽安是凶手』或『广山老师是凶手』,你会立刻擦掉讯息吧。」
「对,我一定会擦掉。」
「可是,换成写「公爵夫人不可能是凶手」,比尔推测你不会擦掉。」
「因为你把我当成公爵夫人,这个讯息有利于我。」
「我知道公爵夫人有不在场证明,比尔却特地写下来,感觉是要挑起我的注意。会去思考『公爵夫人不是凶手』,表示井森君曾对公爵夫人产生怀疑。换句话说,存在足以令井森君怀疑公爵夫人的证据。」
「所以,你怀疑起自称公爵夫人本尊的我?」
「没错。然后,一旦产生怀疑,一切突然都得到解释。白兔区别不出爱丽丝和玛丽安,你晓得唯有玛丽安才晓得的秘密,由此推敲,白兔在命案现场目击的是玛丽安,也就是你。」
「你的脑袋挺机灵,我真意外。」
「为何杀那么多人?」
「我谁也没杀,他们都是意外身亡或病死。啊,有一个人确实是被杀死的。可是,下手的不是我。」
「那蛋头人、狮鹫、白兔、和比尔呢?」
「杀死那些人──或该说那些动物的,不是我,而是玛丽安。梦中人物玛丽安,杀害同是出现在梦中的动物。做这种梦算犯罪吗?」
「那不只是梦,你应该最清楚。」
「怎么证明那些不是梦?」
「我明白了,停止没意义的争论吧。几个疑问想请教,你何时发现那个世界的?」
「很久以前,超过十年。哪像你们,危机逼近才想起那个世界,真羡慕你们如此悠哉。我可是非常细心,发现每天做的梦不管场景设定或登场人物都相同,情节具有延续性,我立刻领会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不可思议王国和现实世界一样真实,存在人类和动物发展出的高度文明。」
「即使没有危机迫近,我也快发现这个事实了。」
「是吗?就算觉得事有蹊跷,但两、三天后,你又会为生活中的各种琐事分心,忘记这件事。」
「可是,你并没有忘记。」
「对。每天起床,我就立刻写下梦的内容。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持续做着同一个世界的梦。在梦中,我是白兔雇用的女管家玛丽安。之后,连玛丽安也想起现实世界的事。」
「你认为自己和玛丽安是同一个人吧。」
「是吗?共有记忆,就算同一个人吗?我不确定。总之,我发现世界的秘密。但当时我还没想到怎么利用。」
「这不是一个天大的发现吗?」
「可是,一旦说出去,别人只会质疑我的精神状态,得不到任何好处。」
「嗯,确实。」
「所以,尽管发现世界的秘密,我仍继续埋头过苦日子。」
「为何是苦日子?」
「晩一点再解释。后来,时间一久,我渐渐观察出两个世界的规律。」
「规律?」
「死亡的规律。不可思议王国看似是悠哉儍气的世界,其实危机四伏。」
「因为会被女王砍掉脑袋?」
广山副教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