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门呢?若我们都待在自家,身体仍在沉睡呢?」
「那不就是做梦?」
「不是单纯的梦,而是在两个世界的特定人物之间产生连结。」
「什么意思?」
「我──并森健存在于这个世界,蜥蜴比尔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然后,这两个人之间产生连结,一方的梦境和另一方的现实重叠在一起。」
「所以,这是梦?不是梦?」
「如果以心理健康为优先,想成在做梦最容易理解。」
「不然怎么办?」
「当成梦也行,但放任事情继续发展,另一个世界的你将无法避免遭遇不幸。」
「怎么说?」
「爱丽丝被认为是杀害蛋头人的凶手。」
「对啊,那是疯帽匠和三月兔擅自推测。」
「不过,他们提出了证据。」
「证据?你是指白兔的胡言乱语?」
「在我们的世界,不管白兔说什么都不算证据,可是,在那个世界,他的证词是有效的。」
「你是指,爱丽丝可能遭到逮捕?」
「机率很高。」
「反正是在梦里。」
「真的能明确切割吗?一旦判处无期徒刑,爱丽丝关进监牢,你便会失去一半的人生。」
「一半?梦醒后,一切就会结束吧。」
「直到半年前,我都是这么想。察觉老在做相同情境的梦,我便写起梦日记。」
「我也从今天着手记录。」
「这是个好习惯,人往往很快遗忘梦境的内容,除了格外印象深刻的梦。梦日记透露一个惊人的事实。」
「什么事实?」
「这半年来,我每天都梦到不可思议王国。」
「怎么可能……不过,听你一提,我似乎也一样。」
「记得何时开始做那些梦吗?」
亚理摇摇头。「总觉得是最近才开始,不过,又像许多年前就开始。」
「那我换一个问题。」井森继续道。「除了不可思议王国的梦,你记得其他梦境吗?」
「这还用说嘛。」
「比如怎样的梦?」
「问我是怎样的梦……咦?」
「是怎样的梦呢?」
「我一时想不起来。」
「然而,不可思议王国的梦,你立刻就能想起来。」
「毕竟是最近做的梦。」
「意思是,多给你一点时间,你就能想起其他的梦?」
「嗯,当然。」
「那我等你,不管要花多久时间,你试着回想。」井森随即闭上嘴。
亚理阖上双眼,深呼吸。
别着急,心情放轻松,马上就能想起来。
经过三分钟。
亚理皱起眉头。
井森一语不发。
又一分钟过去。
亚理缓缓睁开双眼。
井森笑嘻嘻地看着亚理。
「干嘛?」
「想起来了吗?」
「我只是一时失忆。不是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一时失忆,你是说,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所做的梦,你一个都想不起来?」
「怎么可能一个都想不起来。」
「那你想到哪一个?」
「不可思议王国……」亚理的回答几不可闻。
「什么?」
亚理叹一口气。「对啦,一直以来,我似乎只做着同一类型的梦。」
「现下或许难以接受,但每天写梦日记,你就会渐渐相信。」
「你的意思是,往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梦到自己在坐牢吧。」
「没错。」
「确实,这并不是能让人每晚抱着期待入睡的梦。」
「对吧。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想出回避这种局面的方法。」
「可是,梦里发生的事不会记得太清楚,不是比在现实中吃牢饭好得多?」
「我倒觉得,日本的监狱比不可思议王国的牢房待遇好得多。」
「反正都对现实世界的我没影响。」
「唔……」井森目不转睛盯着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