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period IV

  一八一四年——地中海

  人鱼公主透过海洋与河川侦查,为爱恋的青年付出心力,却体会到人类战争规模逐渐扩大,再也不能单靠自己一个人的情报扭转干坤。

  当战争在大陆内部进行时,人鱼公主只能长途跋涉朝河川逆流而上,否则没有其他得到消息的方法。目的地离海越遥远,谍报的差事对人鱼公主来说就越痛苦。大陆冬天降临,河面结冰,不再来往自如。这样下去,她帮不上他了。然而军队不断朝内地深处进攻,人鱼公主时常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人鱼公主明白这就是极限了。

  在地中海与大西洋相接的海域进行大规模海战时,人鱼公主束手无策;在巨大战舰彼此冲撞的战争中,人鱼公主无能为力。到头来他的军队仍然被逼上绝境。

  人鱼公主第一次意识到无力感。

  他帮助青年取得场场战绩,提升他在军队的地位。然而逼得他走向身败名裂。

  青年的军队在冬季大陆惨败,灰头土脸地撤退母国。

  之后,他一点一滴失去了立足之地。

  战争在人鱼公主看不到的地方上演,他转眼已走投无路。尽管歌颂者不在少数,嫌他碍事的人却凌驾其上。

  怎么做才能帮助他?

  我能为他做什么?

  人鱼公主日日夜夜思考。她海底的住处日渐脏污,不注重自己的仪容外貌。

  她全心全意为青年奉献。

  她的心意疯狂。只要认为对青年有益,怕是再无聊的事都会执行。她四处刺破敌对国家的船只。她在他敌对的阵营里放假消息引起内斗。过往与他交好的人若有意舍弃,她就想方设法挽回或灭口。

  心意疯狂,却也可以如此称之:

  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

  某天,青年被迫为战败负责,形同被祖国放逐似地迁居地中海小岛。尽管他对国家的贡献受到表彰,赋予充足财产与名誉,青年却无法接受。他可以抛弃老旧观点,为新潮自由而战。对力量足以改变世界的他来说,这座岛太过狭窄。

  青年在那年下定决心回到祖国,他要改变祖国,他要再次挺身而战。他的敌对士兵正在他的国家,手持枪械恭候。海上到处遍布敌国战舰,没有平安抵达首都的保障。目送他离去的岛屿港口,拥戴他的居民们架起巨大营火。岛民群出,祝贺出航。

  他踏上赌命的海路。

  人鱼公主已掌握敌军战舰的位置。她手持火把在水面前进,引导对方搭乘的船只。

  水手们明白跟着火把就能平安前进,他乘坐的船没中一枪一弹,成功进入港口。

  然而港口里聚满与他敌对的士兵。但他早有战斗的觉悟。然而,见他进港的年轻士兵竟然泪流满面,欢迎回归。年轻士兵认为,他是传说中的英雄。

  士兵不再将枪口对准他,每个人都如此呼喊。

  「拿破仑陛下万岁!」

  人鱼公主听着他们的声音,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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