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一动叫出声。「这样啊……但王子为什么使用秘密出入口?」
「因为后门关起来了。」汉斯为自己的突发奇想大为振奋。「如果他是在关门前救回到城堡,他应该会正常使用后门。但没人见到从后门返家的王子身影……这样看来王子是在五点以后回家,发现后门关闭了,于是使用秘密的出入口。他一定是觉得绕去正门玄关很麻烦,才会选择走附近的秘密入口吧。因此没有任何人见到他回来。」
「的确说得通。这样的话就可以锁定时间地点,王子过了五点回到城内有阳台的房间,在房内遇害。」路德维希收起桌上的纸张。「当时城内的人在做的事,全都画在这里面。」
他从手上的纸堆抽出一张,上头画着腓特王子的肖像。
「腓特烈第三王子。据说他从下午三点起就与两名侍从一起在图书室学习德文。至少在六点之前,他从未离席。只不过两名侍从都很仰慕腓特烈王子,我们也必须将作伪证护主的可能性列入考虑。」
路德维希将那张纸放回桌上。接着他将手上一张纸翻到背面铺平,叫汉斯拿起其中一张。
汉斯一拿,纸上画着约翰尼斯可恨的嘴脸。
「别来无恙……约翰尼斯执政官。」路德维希装疯卖傻地向画行礼。「据说他当天从白天到六点一直与书记关在办公室工作。具体上是什么工作,是否真的不曾离开办公室,详情情形不明。顺便一提,当天他也不曾踏出城堡一步。」
路德维希再次将手边的纸张摊开。
「好的,下一张。」
「哦,是拉森啊。他可是代代相传的离宫园丁。他在上午八点就起来打理庭园,在上午十点见过骑着马外出的王子。接着在下午四点之前为了工作在城堡与庭园间来来回回。地毯工人也见到了他进出后门的样子。然后四点到五点之间,他在别栋的小屋与同事一起休息。过了五点准备回到城堡时,他见到王子的马停在马厩里。此后他与佣人们一起跑遍离宫上下找寻王子。可确定他总是与多名佣人共同行动。」
「若谋杀发生在五点到六点之间,拉森先生感觉没什么空档杀害王子。」
「对,下一张。」
汉斯拿出一张纸。
上头画着一名孱弱女子。
「路薏丝太子妃。她在上午十点走出寝室目送王子离去。接着她去了厨房,混在厨师里头煮起菜来。此后她数度前往后门大厅,确认铺地毯进度。然而她只有在四点左右一度走出后门来到城外。据说她很担心王子晩归,跑去马厩查看。过了不久她回到城堡,与后门大厅的地毯工人交谈过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至少在五点的时候,她已经待在自己的房间与侍从一起享受编织的乐趣,在六点之前不曾离席。」
「至少上述这些人都没有时间对王子下手呢。」
「没错,没人有机会杀害王子。」
「这怎么可能……」
汉斯一头雾水地按照顺序看向桌上排放的人像。凶手不在这里头吗?还是说其中一人使用了宛如魔法的方式行凶,只是汉斯他们无法参透?
「无法看出真相,说不定是因为画本身出了错。」
「画出了错?」汉斯反问。
「没错,画上一定有某处反映了我的误会。有必要移动视角,颠覆思路。」
路德维希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望着自己的手稿说道。
这段期间,汉斯听着逐渐增强的雨声。
「或者只是单纯信息不足呢……对了,有必要再去打听。但现在过去也没用……」
路德维希自言自语起来,将桌上的纸张收成一束。
「安徒生,你今天差不多该回家了。今天的天黑得很快。」
「咦……不要,我今天要一直待在这里。这是为了解决案件……」
「那你就更应该回家。要是你不回家,你妈妈会担心你。然后她说不定再也不肯让你出门。这样一来你必须在场的时刻,说不定就会缺席了喔?」
「……是没错啦……」
汉斯痛恨起自己是个不被允许自由运用时间的孩子。
「用不着这么忧心忡忡。我会继续调查命案。希望你能暂时将你的愿望托付给我。我一定会带领案件走向破案。」
「好的……但你真的不介意吗,路德维希先生?」
「介意什么?」
「为什么你要为我们做这么多?我只是个跟你非亲非故的陌生孩子吧?为什么你会照顾这种人到这个份上……」
「我也说过吧?我是——」
「为了画画吗?我认为不只如此。你看起来似乎对其他的事也感兴趣。」
「是啊,或许是这样吧……」路德维希抱着手臂说。「我想我大概热爱着存在于这世上的谜团与灵异。越是诡异越是奇妙,我就越是受到吸引。而我大概是对解开谜团公诸于世感到愉悦的人。我总是借由升华为绘画的方式欺骗自己。因为我害怕要是我自己也承认这点,就像是在否定自己一样。但面对这起我们碰上的谜团,我终于明白真正该做的事。用一句话说就是——侦探。」
「侦探?」
「这个词汇是指偷偷摸摸又快刀乱麻地解开案件真相的人。法国人把混进犯罪组织侦查情报的网民叫做侦探,积极地利用在犯罪搜查上。我在剩下的时间要成为一名侦探。因此你们没什么好忧心的。」
路德维希挺起胸膛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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