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身亡。」
「房间的锁打开了吗?」
「锁是开的,门开了一道缝。钥匙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
「谁有钥匙?」
「管理钥匙的是城主克里斯蒂安王子本人。但所有住在离宫的人都知道钥匙收在哪里。佣人自然也知道,打扫时就是借此开门的。」
「钥匙收得还真随便。」
「是啊。当他们还保有财富与荣耀之时,或许不会准许这种随便的管理态度,但现在情况跟以前不同了,在这种细节上也造成了影响。」
「王子到底是何时进了房?」
「问得好。」路德维希再次看向笔记本。「就像我刚才说的,关键是后门大厅。换地毯的工人几乎整个白天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都待在后门,处于可以观察人员进出的位置。他们上午十点见到王子出门,此后却没见到王子回来,下午五点就撤出了。」
「也就是说……王子是在下午五点以后回来的。」汉斯恍然大悟地说。
「就是这样,一般人都会这么想。」
「是吗?」赛莲娜歪着头插入话题。「他也可能五点前就从正门进入,而非后门吧?」
「这是当然。」路德维希点头同意。「进入城堡的方法不仅限于后门,正门入口或随便一扇窗户也可以进去。但是正门入口的正上方有卫兵哨所,随时监视着人员进出。至少在那一天,王子从来没有从正门口通行。」
「那他是从窗户进去的吗?」
「我不觉得王子有这么做的理由。从马停在后门附近的马废这点来看,可以当作王子就是从后门进出的。顺便一提当时没有守门人,因此没有人知道王子回到离宫的正确时间。」
「王子果然是五点以后回来的啊。」赛莲娜嚼着面包。「他是五点到六点这段期间被某人杀害。」
「顺便一提,当天除了换地毯的工人,没有外人出入离宫。」
「凶手是内部人士?」
「这无法断言。外人并非无法躲过卫兵的法眼潜入城堡。」
「那两个换地毯工人有无嫌疑?」
「案发过了几天据说宪兵抓了两名工人来问案,没发现他们涉案的证据。」
「更换的地毯是他们带进来的吗?」赛莲娜若有所思地询问。
「好像是。」
「那不就能把匕首藏在地毯里带进来了吗?」
「啊,只要把匕首用地毯卷起来,就不会穿帮了!」汉斯也同意。
岂料路德维希摇头否定。
「在开工前与收工后,卫兵理所当然对他们搜过身。没有任何可疑的举止。」
「这没什么可信度。」赛莲娜立刻回击。
「那我就按照逻辑来解释吧。首先换床单的佣人确认在下午四点半左右,那间寻获尸体的房间没有异状。接着换地毯工人结束工作走出离宫,是在下午五点左右。若真是他们下的手,他们的时间只有四点半到五点之间的半小时。」
「如果只是当场剌杀从后门回宫的王子再把他搬到房间,半小时就够了吧?」
「不是这样的,实际上他们在那三十分钟确确实实待在后门大厅。会这么说是因为有两名卫兵为了检查刚换好的地毯有无问题,从四点半起就待在那里。卫兵们在路薏丝的命令下,滴水不漏地检查新的地毯。」
「原来如此……的确是该检查地毯有没有铺好。」汉斯附和。
「说起来到底为什么需要换新地毯?」赛莲娜拿起下一块面包。
「单纯因为之前的地毯脏了。好像是克里斯蒂安王子委托的。虽然下单是在三个月前,地毯费却在案发那阵子才有着落。」
这样也能明白华丽的离宫生活逐步困顿。这让原本就很贫穷的汉斯莫名亲近。
「王子以外还有人进出过后门吗?这应该跟那些工人确认过了吧?」
「园丁拉森曾二度往返后门。此外路薏丝也出入过一次。她很介意王子离去,就到马厩那里查看。当时是四点,她声称那个时候马还没回到去。此外卫兵也会利用后门出入,但他们总是两人一组行动,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怎么完全没有说得上是凶手的人啊。」汉斯一脸为难。
「从状况来看,应该是其中一名在离宫生活的人吧。」赛莲娜说。
「但这样一来就没有凶手了。」
「什么意思?怎么一回事?」
「问题是出在房间换床单的下午四点半到尸体发现的下午六点。再考虑到王子可能回宫的时间,案发时间可以缩至五点到六点。这段期间待在离宫里的人全都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没有时间行凶。比方说这个时间腓特烈王子与擅长德文的侍从待在图书室学习德文。约翰尼斯执政官在工作,与书记待在办公室。路薏丝太子妃在确认地毯换好以后,与侍从一起编织。卫兵们也确定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谁待在何处都是清清楚楚。侍从与佣人也一样。」
「全部都是吗?」
「没错。」路德维希阖上笔记本。「没有人知道王子何时回宫,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杀害王子,又逃到哪里。追根究底真的有人能行刺王子吗?离宫内的人全部都有自己当时行动的证人。」
「这样的话,果然是有歹徒从离宫外入侵……」汉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