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我说完,海濑几乎无缝衔接地说到。
就好像,她很久以前就想把这件事告诉我一样。
「想要的东西,光想是不行的。为了得到它,必须伴随着痛苦,伴随着牺牲,最后夺过来……他是这么说的。」
我听着,咀嚼着,确认着。
过去的Atelier,我很讨厌,无法原谅。
不愿回忆,以至于觉得再也不能直播了。
「……抱歉。」
「唉?为什么道歉?」
「因为……当时的我太没有责任感了。明明不了解别人的处境,却一味地强加我的价值观,还说些自以为是的话。现在的我,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初中生的时候——我以Atelier身份直播的时候,大概会有2、30人来看,所以评论很少,不会有还没看看到就被刷下去的情况。
并且,因为没有规定内容,所以偶尔会有个人的烦恼什么的被发上去。
对于那些评论,我的回复……那才是真正的黑历史。
「……你之前问过我放弃直播的真正原因吧?」
「嗯……为了考试和以后的事情,所以就放弃了?」
我默默点点头。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对海濑吐露心声,所以我不由地说了出来。
「我,想要珍惜每一个给我留言的人。所以,在闲聊的时候,如果有人提出了问题或者烦恼,我就会以我的方式,坦率地回复。」
『我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正在犹豫要不要辞职』
——工作只不过是赚钱的手段,所以还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吧。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复读,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呢?』
——这是人生的分水岭,所以尽量去突破吧。去考东大吧,东京大学。
『我正在因为人际关系而烦恼,因为无法生存而痛苦。』
——那真是,太痛苦了——
在直播中收到的评论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而我对他们说的话,我至今还断断续续的记着。
「但是……那是错的。如果我知道应该重视观众的话,我就知道,我不该说些自作主张的话。」
一边直播,一边作为Atelier,渐渐地开始接受委托。
随带的,我比周围的同龄人更早的接触到了社会,更早的明白了这个社会上,有很多讨厌的事、无法实现的事,还有很多必须忍耐的事。
说起来很简单,因为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我选择了一个能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词,即使直接说出来也能被原谅。
……从某个瞬间开始,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愚蠢和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最糟糕的是,如果是关于他人人生咨询的话题,如果我说了随便的话,给对方带来了哪怕一点点影响……这责任我都担不起。」
不知道这发现算早还是算晚了,无所谓了。
「所以我,就不再直播了。」
「……」
「同时,我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反思自己的言行会给对方带来什么影响。」
标准很简单,就是是否深入了解对方。
对自己来说,对方是否重要。
「所以,遇到素不相识的人找我商量的时候,我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于人……桐纱说要把仁爱拉进来时,我也很犹豫。尤其是仁爱,她不是那种无所谓的人。」
最后,我还是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了仁爱,因为仁爱是我认识的人。
……以前的Atelier发言,不可原谅。
「Atelier之所以认为自己的直播是黑历史,就是因为……这些!」
为了不让自己退缩,我特别精神地宣告出了答案。
……可是,从听众的角度来说,尤其是看过Atelier直播、还记得Atelier说过的话的人来看,简直是无聊至极。
「果然……」
「怎么了。」
「亚鸟君,真温柔啊。」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还没说出口,海濑就开口了。
「嗯哼,亚鸟君这算是自罚吗……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因为Atelier老师的话而得到了救赎哟。」
就算救赎过一个人,也抹去不了那段黑历史。
「也许Atelier老师本人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也许Atelier老师确实说过不负责任的话,也许这些都是事实。」
我只是默默听着,海濑那被夜空吸入的声音。
「即便如此……哪怕只有一个人,因为Atelier老师的话得到了救赎,我也觉得Atelier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