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完诗所说的话,问了龙也。
「对,虽然有三个不认识的人在,但大多是原本念水见国中的混混。」
我回想起昨天见到的人。
凉鸣里也有类似的半吊子混混,但总归是升学学校的吊车尾,与恶名昭彰的垣割高中的真正不良少年相比,气魄简直小巫见大巫。
坦白说,我昨天怕得要死,要是龙也不在的话,我甚至会逃走。
而怜太竟然和那种人在一起,我至今仍难以相信那画面。
毕竟那与我心中怜太的形象天差地远。
「因为那家伙和谁都很要好,也担任不良少年团和害怕他们的一般学生之间的桥梁。尽管如此,他仍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那时候没人想像得到他居然会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包含我在内。」
龙也彷佛看穿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想法。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他说过是因为家里的事。他妈跑走了,他爸自暴自弃,以经济来说,也难以继续踢足球……遇到类似这样的状况,所以他在精神上走投无路。」
龙也又补充道「但这是我之后听他说的」。
……真沉重,沉重到令我不敢插嘴。
我能想像那种境遇有多可怕,不过,纵使我曾度过灰色青春,却拥有温暖健康的家庭环境,应该难以真正理解怜太的心情吧。
「阿怜他那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都不再笑了。」
诗回忆往昔,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远方。
「……他昨天也是这样,一脸冷淡,只是一味地推开我们。」
「那么……他当时是怎么恢复原状的呢?」
我这么问。如果知道契机的话,或许能掌握一些线索。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似地回来了,也不再和不良少年们往来。毕竟部分是因为他家,所以我们也不敢细问。」
龙也又说「可是……」,并叹了一口气。
「他唯一愿意告诉我们的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
「……原来如此。」
尽管再怎么要好,也有最后一线,我们难以介入对方的家务事。
看来龙也也有细腻的一面。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没礼貌的事?」
龙也恶狠狠地望着我。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没有理会吹着口哨蒙混过关的我,诗低喃:
「毕竟,只要阿怜能变回原本的他,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呢。」
之后,怜太自暴自弃的时期被当作黑历史,谁也不会提起。
如果多少听说了他的家庭状况,的确会难以碰触吧。
「而且……」龙也继续道:
「那家伙原本就是个秘密主义者,虽然常听别人说话,却都不说自己的事。」
「啊——他的确会这样呢……」
诗深感共鸣似地不断点头。
「他现在也是,如果他不找我们商量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这种朋友是交什么意思的?还是说对他来讲,我们根本就无所谓?」
一如气愤的龙也所说的。
遇到麻烦却不寻求彼此的帮助,这种关系称不上是真正的朋友吧。
或许对怜太而言,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朋友。
而他之所以与我们在一起,可能只是因为念同一班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伤心。」
诗喃喃细语。
我喜欢怜太。
和他玩在一起很开心。
自然而然地相处在一块儿时,感觉心情很自在。
纵使只是讲一些无聊的话,这种日常生活也让我的世界看起来虹彩缤纷。
对我而言,怜太是我重视的朋友,即便遭到他拒绝,我的想法也始终如一。
「……不过,阿龙你也常不找人商量啊。」
「唔……」
诗敛起双眸说,使得龙也大受打击,捂住胸口。
我是能想到好几个例子啦。这家伙也属于独自烦恼心事的类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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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餐上桌,我们便暂时先填饱肚子。
吃完饭休息时,我问起昨天便在意的事。
「龙也,你昨天叫那个人长谷川学长吧?」
「嗯?他是大我们一岁的学长,从念水见国中时起,就是那群人的老大。」
「……他和隔壁班的长谷川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