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研究越搞不懂了。”
“我不清楚你在做什么研究,不过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要知道所谓的问题是什么。”
“你应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我不知道,出现了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非常难。”
“或许那就代表你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为什么?”
“因为说不定那些问题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
“有那种事吗?”
“有啊。”
我拿出笔记本,写下“那说不定是同一个问题”这句话。我应该反复思考这句话的意义。企鹅公路的研究和“海”的研究其实并不是个别项目,说不定是同一项研究。
“我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你要记录每天的发现,然后复习整理那些发现。”爸爸说完,喝了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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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本同学的蓝色笔记本里记录着“海”的大小。她善于使用页面的方格画出准确的图表。从图表来看,“海”之前持续扩大,但最近扩大的速度有所减缓。
那天,我们在草原的遮阳伞下召开共同研究会议。滨本同学坐在折叠椅上,把白色帽子压得低低的。她似乎很不高兴,抱膝而坐,沉默不语。内田和我并肩坐在草地上,不安地抬头看着她。她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之前对大姐姐会变出企鹅一事只字不提。
滨本同学坐在椅子上,像审问一般问道:“青山,你老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是啊。”
“你好奸诈。我都告诉你关于‘海’的研究了,你却不分享自己的研究。我也想知道企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和大姐姐约好了,所以之前必须保密。我也担心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企鹅的事,大姐姐会被研究人员抓起来。”
“我会好好保密的。”
“也是。”
“也就是说,你之前不相信我吗?”
“不是那样的。”
就在我伤脑筋的时候——
“不过,”内田开口了,“反正你现在都知道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以后不要再保密了,这样会妨碍研究吧?”
“会吗?”内田问道。
“滨本同学说得没错。我一直认为‘海’的研究和企鹅公路的研究是分开的项目,但是整理这一路的发现后,我才觉得‘海’和企鹅的出现是有关系的。分开研究的话就没办法解决问题了,毕竟这是同一个问题。”
“就是这样!”滨本同学直截了当地说道。
内田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不懂。”
“也就是说,对于瞒着滨本同学和内田进行企鹅公路的相关研究一事,我会好好地反省。然后我有一个提议,让大姐姐也加入这个研究怎么样?”
滨本同学和内田专心地思索着我的提议。
滨本同学皱起眉头。
“我不相信那个人对青山说了真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变出企鹅吗?”
“对大姐姐而言,那也是一个谜团。”
“那也太奇怪了,毕竟是她自己的事吧?”
“可大姐姐不是坏人,在企鹅的事情上是不会骗我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才会拜托我负责研究。”
“真的假的?”
“滨本同学,你是因为讨厌牙医才说这种话吗?”
“才不是呢。”
“你们又吵起来了。”内田说道,“要不要吃点心?”
滨本同学从保温瓶里拿出用冰块冰镇过的红茶,帮我们倒进纸杯里。我从背包里拿出三个胸部蛋糕。内田觉得大家会很烦躁,还是先买些好吃的点心比较好,所以在走进空洞巨龙之森前,我们就买好了这些。
我们喝着红茶,吃着胸部蛋糕,滨本同学似乎冷静了一点。
“我会想想的。”她说道。
共同研究会议结束后,我们试着观测“海”,但它只是缩小了一点,并没有发生罕见的现象。有时会看到企鹅摇摇摆摆地走在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处,每次滨本同学都会大喊:“企鹅!”
把探测艇送进“海”的计划暂时延期了。“企鹅一号”消失了,“企鹅二号”又变成了真正的企鹅,大概还在森林里游荡吧,而“企鹅三号”还没有完成。乐高积木就这样陆续不见了,让人很头痛。之前装在“企鹅一号”里的温度计和笔灯也没有替代品。此外,我们根据前一阵子那不可思议的光学现象,做了“‘海’在嘲弄我们”的假设,这也让我们感到不安。
内田开始准备做风筝,然后把它放上天空,我也一起帮忙。我拿着从牙科医院那里取得的杂志,将那些漂亮的照片剪下来,内田则立刻把照片贴到风筝上。
不久后,一个醒目又漂亮的风筝便完成了。
我们在草原上将风筝放飞到空中,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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