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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北泽的道路网也发达,到处都在搞建设,往日熟悉的建筑所剩无几。
一个改头换面的城市,让人感觉到陌生的同时,总应还有几处一成不变的地方。
车站前初具规模的广场上,聚集着一群艺术家范的年轻人,笨拙地重复着不太成熟的演出,一些貌似乐队乐手的年轻人,顶着一头直立的头发,徘徊游荡在小路上。
这让胜村感到心满意足,他穿过满是涂鸦的高架桥,又走过小田急线的道口。
在通往商业街的拱桥旁边,隐约可见一条昏暗的小路。
这条狭窄的小道被涂炭和薄板围了起来,沿着铁路线延伸。若只是到这里来游玩的年轻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车站附近还有一条黑市感觉的羊肠小道。
胜村走进一处感觉像是秘密基地的角落。
这里并排着几间简陋的棚屋店铺,此刻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
入口处的告示牌内容说明了这一切的原因。
“下北泽车站扩建工程开工”。这片注定要被拆迁的空间,充斥着一种让人难以名状的悲壮感。
胜村一个人也没看到,一直走到小路的尽头,来到一面只有一个把手装饰的用薄板立起来的门前。
“你好。”
胜村叫了声门,但没有人回应。
门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好像里面有人。
“你好。”
胜村再次叫门,一边拉了拉门把手。门好像并没有锁,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有人在吗?”
胜村朝屋内张望。
哎哟!
胜村双手捂住嘴巴才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
昏暗的房间里,有位老人盘腿而坐。一双毫无生气的浑浊双目,死死地盯着胜村。
这比灵异照片还让人感到恐惧。
“请,请问,您是村井先生吗?”
胜村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我早已经隐退不干了。”
老人回答。
感觉他正是村井本人。看起来已过古稀之年的他,说话的语气却是铿锵有力。
“我叫胜村,是名记者。是水上介绍我来的……”
听完胜村的介绍,老人小声嘟囔了句“那个家伙……”,才让胜村进了门。
没有玄关,进了门就是榻榻米房间。
胜村把鞋脱在门口,走进房内。
村井坐在放在地上的一堆架子和箱子中间,各种工具散落在房间各处。让人感觉特别压抑。
胜村找了块空地,面对着村井跪膝正坐。
“那么,你所来为何?”
村井头也没抬地问道胜村。
咻、咻,雕刻刀一刻不停地在一段木头上飞舞。
那灵巧飞舞的双手似乎就是为雕刻而生的。整个木头已现雏形,感觉像是佛像之类的东西。
“您在雕什么?”
胜村的问题打断了村井的工作,他停下来,瞪着胜村。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对,对不起。”
“你有什么事?”
“其实我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下有关山猫的事情……”
山猫。
听到这个词,老人浑身颤抖了一下,抬起头。他的嘴角微微抖动着。
听水上讲,村井虽已金盆洗手,但他以前也是个威震一方的大盗,几度进出大牢。
而且,他是极少数了解山猫其人的知情人之一。来此之前,胜村对此还半信半疑,但村井此刻的反应让胜村确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他什么?”
村井双肩上下晃动,大口喘着气。
“简单来说,就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盗窃的目的。”胜村刚说完,引来村井嗤之以鼻的嘲笑。
“这个,没人知道。山猫和我们这些盗贼不是同一类人。”
“不是同一类人?”
胜村不明白。
山猫和村井同样都是盗窃犯。胜村不明白这还有什么不同。
村井似乎看出了胜村的疑惑,他把手中雕刻的东西放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之后,说道:
“首先,他和我们的手法不一样。”
“手法?”
“是。我们是破门而入。打碎窗户,或是撬开门锁。然后才能偷到值钱的东西。但山猫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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