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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祟前该你去死!”
“如月琢磨必须死!”
“干死他!”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我懂了。而我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一张一张地把胶带撕下来。胶水粘得非常紧,不好撕,但我偏要撕。一瞬间我兀自感到一股奇怪的羞惭,不恼火也不伤悲,却伴着讲不清的灰心丧念。但我又要羞愧什么呢?
于是我没能赶上班级早会。
结果等我到班上时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窗子也没有清理干净。
班上同学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是接纳,而是拒绝。而胶带都贴满窗了他们还保持冷静,怎么看都不对劲。就连阿甘都挂着一张无所谓的面孔看着我,想来我被全班同学针对了。
土岐不二男不在,鸟新康子和忧罗充也没来。我还以为这三人今天一天都不来了呢,结果不二男在午休时分回来了。因为得了感冒,所以休息半天。我把他叫到研究部,跟他说了早上的事件。他阴沉着脸说道:
“果然。”
“你早料到了吗?”
“从你住院时就有预兆了。琢磨君你上网吗?”
“大门家里没有网。”
“不幸中的万幸。不久前学生博客和BBS里都是说你坏话的。”
“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前天,有个BBS上贴出犯罪预告喽。大体上就是一篇文章,《肃清如月琢磨,从此处下手——市政府、市民中心、体育馆、邮政局》。”
“什么意思?搞不懂。”
“但我昨天白天去了市政府和市民中心,然后发现都插了标语牌,大概内容和你早上在校门口看到的一样。”
“四个地方都是?”
“对。当然我把四个标语牌都拔了。”
“谢谢你。这一手搞得太过分了。”
“敌人们现在终于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早就展现了啊。又是被单独叫出去,又是搅乱文化节,又是把我推下海。”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虽然不是直接威胁,但这次稍有不同。”
“什么不同?”
“我上网时就感到了,这次动作好像有大人介入,还不止一两个。因为从宣传牌上的内容推测,不像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写出来的。”
“你想说不仅是小孩,还有他们的父母也开始参与到对我的声讨中了?”
“就怕不是我杞人忧天。而且昨晚网上也有留言,内容一样,但地点选在学校和车站。”
“学校的我看见了,车站……”
“也有,牌子就立在车站口,站内的公告栏贴了胶带,跟你在学生大厅看到的一样。”
“贴成乱七八糟的字吗?”
“嗯。胶带和牌子是我和工作人员一起清理的。”
“所以你说你感冒在家睡觉——”
“是假的。我越清理越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翘半天课平静情绪。”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但是车站人员没有注意胶带和标语牌吗?”
“也可能是知道,但故意不清理呢,就为了让你四下出名。”
“哼,好像镇上的人都认得我了。”
“煽动嘛。我想说的是无论车站人员还是教师还是政治家,现在哪方和你为敌都不奇怪了。”
我想起鸟新启太那双哭丧着的双眼。“那班主任呢,也是敌人那边的了?”
“有可能,在我们这儿有可能。”
“我今天没参加早会,不知道关于胶带事件鸟新和大家说了什么没有。”
“他难道不该一声不吭吗?我们老师从一开始就不曾触及任何有关霸凌的话题,我想这次鸟新很可能还是会糊弄过去。”
我歪头问道。
“先不说鸟新有没有指导能力,我看他像个善良的好人。”
“难道只有坏人才会欺凌好人,好人就不会欺凌其他人了吗?错,只要条件充分,谁都可能成为施暴者。”
不可否认。
“还有啊琢磨君,昨天我把标语牌拔了后就打电话去你家来着。毕竟不能不通知你这件事情,可你没有接。你去哪里了?”
“去大门美术馆了。”
我没说谎,只不过不是一个人去的。不二男好似自我解释一般喃喃自语道:
“嗯嗯,休息日不该一动不动宅在家里,但是大门美术馆也……对了,说到这儿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哦,不过在这之前——”
在沉吟自语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展开。是玲的葬礼时出现的恶魔纹章。
“这个纹章对应的恶魔搞清楚了哦,是地狱公爵阿加雷斯(Ag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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