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改编的电视剧。这么说来,国外的真实事件改编电视剧风格的恐怖小说真是少,而这一篇主人公的性格乖戾,感觉比怪异现象还恐怖。最后还有一本描写猪怪,准确说来应该是“野猪”怪物的恐怖小说《迷行-Mystery Walk-》(Robert R.McCammon八三年)。这自是一部让人流泪的佳作,其中充满的像电锯(!)、烟火(!)元素也给故事增色不少。
<小物件>
什么?在《茶会-The Tea Party-》(Charles L.Grant八五年)里可怕的是石头!Grant真厉害,能把躺在路边的石头写得如此吓人,漂亮!氛围派的写作冠军。正因为有他恐怖小说才有了意思。关于石砌古屋的恐怖小说不仅没有写得老腔老调,还有趣地有一点马格里特风格的幻想感。不过以石头为动机的恐怖小说,正统的还是讲述关于古代石柱之类的(比如使用石柱举行某种邪恶仪式什么的)恐怖作品,比如《幽灵列车-Ghost Train-》(Stephen Laws八五年),这是发生在一列狂奔的火车上的故事。而这个叫Laws的作家的另一本书《看客-Spectae-》(八六年)也写得十分暴躁,我觉得应该给他颁发一个“暴走作家”的桂冠(?)。
关于小物件的描写,即细节描写出类拔萃的人物应是PeterStraub。比如《茱莉亚馆-Julia-》(Peter Straub七五年)中的“自行车”、“乌龟”的安排就着实让人害怕,即使后来都残留在心里。你也许会反问了:“自行车和乌龟有什么可怕的?”,但是真的吓人。在这篇名作中,如自行车和乌龟这样不新鲜的元素——还有什么出现了一个宛若死去女孩亡魂的少女、关于租住之屋的因缘、有关主人公谜一般的过去等等——经Straub之手巧妙书写,竟写出了一流的恐怖小说。
在《黑暗中来的孩子-Child of Shadows-》(John Coyne九〇年)之中,可怕的是没有实际登场的“松果”。因为尸体被割得千沟万壑如一颗松果。另外在这本小说里还有个“活力老太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虽然江留家老婆婆麻夜也很有活力,但那种活力太诡异了,而且我感觉麻夜的智商高得吓人)。本书说的是一个收养了流浪小孩的社工遭到重重残酷的待遇,相当严酷与凄惨。一般来说九〇年代的恐怖作品都比较沉重。而与之相对,描写“白大褂”恐怖的《保姆-The Nanny-》(Dan Greenburg八七年)充分表现了八〇年代的豁达(?)。该书文笔清秀,同样可以推荐给有护士服情结的人。在文中,住进家里的婴儿保姆(的怪物)因为爱对雇主一家穷追不舍。哦,突然想起来了,威尔基·柯林斯的《白衣女人》(岩波文库)标题上日语注音是“Byakue no Onna”,但我觉得改成白大褂的“Hakuino Onna”发音更顺畅。我觉得可能《白衣女人》在注音时就为了不让人有误解,以为是护士的故事?
如今已经有不少关于恐怖“电话”的故事。而其创作原型是这本《来电-The Calling-》(Bob Randall八一年)但是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恶的存在,把女主角打压到不行,就一定要用电话吗?想到原型——之前说过的《去往迷官的男人》也是一个——在八〇年代各种恐怖故事的范式都已定性,其中恶灵附身类的基本型《德拉尼的恶灵-The Possession of Joel Delany-》(Ramona Stewart七〇年)值得一说。这篇是范式中的杰作,但要说土气也确实土,所以点名表扬一下早川书房,用袋缀的形式增加趣味。
没错,土气中也有杰作!类似的案例还有一个——《黑暗圣母-Our Lady of Darkness-》(Fritz Leiber七七年)。这本书中的怪物就是“书”。以书作为怪物是值得珍重的,而且作品中全都是对恐怖小说的过激反应,十分有趣。与之相对的《女巫山-WitcheryHill-》(Weleyn W.Kartz八四年)非常恐怖。虽然本书中也出现了书的怪物,但恐怖程度和《黑暗圣母》天差地别。
恐怖的家……说起这个大部分会被鬼屋占据(而且家好像也算不得小物件)。为了避开鬼屋,我只推荐一本《庭院深深-BurntOfferings-》(Robert Marasco七三年),本作中“游泳池”真心恐怖,也是小说中的名场面。水和幽灵天性相合吗?
由此我想到,《罗丝玛丽的婴儿》的影响力真的很大,从Marasco的作品开始,确实有很多作家陷入了罗丝玛丽综合征(自创词语)。Bob Randall、Bernard Taylor、Jeffrey Konvitz,甚至某种意义上Stephen King都受其影响。毕竟可以说七〇年代的恐怖小说都生长在罗丝玛丽的阴影之下。比如将《罗丝玛丽的婴儿》故事舞台从城市搬到乡下的《恶魔的收获祭-Harvest Home-》(Thomas Tryon七三年),(我是不是说得过分了?)《恶魔的收获祭》的回味很差(褒义),是一部高完成度的小说。
最后我想提一部恐怖“手电筒”的作品:《毒刺-Stinger-》(Robert R.McCammon八八年),而且这里害怕手电的不是人类,而是怪物。从宇宙袭来(就如《幻魔大战》中的幻魔一样)的凶恶毒刺害怕的竟然是手电筒。所以“人类的武器是手电筒!”,于是一本畅快的小说就横空出世。电筒兴许是MoCammon有意做的一些简便设定,不过作者大量恐怖描写的本质是为了烘托感人场景——这一倾向的极致是《少年时代-Boy's Life-》(九一年)——正如在恐怖小说的废墟中赫然出现一片草原,又如在沙漠之中出现了一块绿洲。我一直很喜欢沮丧无望的故事,所以我喜欢恐怖,当然一本本地读下去也会产生一点厌倦。这时我就会伸手向McCammon的作品,没有艰深议论的南部文学。我认为他真的算是现代恐怖小说全盛期美国最值得重视(?)的珍贵作家。
<寻常>
寻常有什么可怕的?对,寻常就是正常,不可怕。但如果说周围不是正常状态而是特殊状态时,寻常反而异常恐怖了。比如一片大雾之中,居民全都疯了……《雾-The Fog-》(James Herbert七五年)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因为雾的原因所有人都疯了,行为举止异常。而在一片混乱之中,仍保有正常行为——去已经倒闭的公司里上班,在毁坏的公车站等车——的人最最恐怖。因为这样的人比起那些直接宣泄狂态的人们,要更加异常,更加超越了常规。这本书里还有其他好几个恐怖桥段“女子欲蹈海自尽,中途回心转意,正当她准备返回时,一群狂人奔向海中,将其摁人海水,最终溺死”,我认为这本是Herbert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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