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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跟你说过吗?是我一个警察里面的熟人。”
前来调查大门玲事件的警察里也有个叫影屋的,是个梳着大背头的美男子。我跟不二男一说,他连连点头道:
“对,那个影屋就是我朋友。”
“你都有当警察的朋友了啊,但你和他年纪差挺大的。”
但他们就是朋友。镇上有个澡堂。虽然规模很小但有温泉,泉水好像还颇有疗效。不过这并不能招来汤客,甚至连乡民几乎都不去照顾生意,所以不二男才敢去。吃不红火的食肆,交惹人嫌的朋友(就是我),泡半荒废的澡堂——他就是这种人。既可以泡在空无一人的大浴池里舒展身心,又不用担心撞上同龄人。澡堂里晾着毛巾,无论哪里看上去都有点脏脏的。墙上那幅偌大的富士山壁画,确实也透着廉价。
我一边想象着那个场景,一边说道:“不二男你和澡堂不搭。”
但那时候还有个更不搭的人进来了。
从浴室蒸汽里出现的那位,发线整齐,面容端正,是个肌肉紧绷的男人。因为他赤身露体,所以不二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那个部位噤若寒蝉。他看着男人搓灰的样子,想象着是不是哪个不出名的演员来做温泉疗法。于是不二男把身体埋入水下,只将鼻子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抬眼看着那男人。而男人搓洗完身体之后,在距离不二男相当远的地方进入浴池。
而这个距离,也一次次地缩短。
巧的是这两人去澡堂总是神奇地同步。
第二次,两人的距离微微靠近了一些;第三次,他们之间隔了三个人的距离;第四次,便成了伸手可及。反正周围没有别人,终于在第五次,对方主动搭话了。
——我们还经常在这里碰面呢,很少看见像你这样年纪的来泡澡堂子。
一旦打开话头,之后气氛便不显尴尬。因为他外型知性,所以不二男原以为他从事专家学者一类的工作。
“结果那位知性美形的奶油小生是个刑警。”
“对啊,想不到。后来我们在澡堂以外有时也会碰到。我对警察的工作本就有兴趣,那些活生生的事件听着就很解闷。他时不时会透露给我一些‘涉密’话题哦。”
我一面脑补不二男和影屋如同昭和初期充满人情的忘年交,一面评价道:
“原来他是个不良警官。”
“他还是有保密义务的,只不过除此以外比较信任我哦。”
说到影屋,不知怎地让我想起美术馆里见到的Aku。
两人外表都好似演员,影屋要更加美形一些,说来会有一定的人气。但比起他,Aku可能更容易吸引狂热粉丝。两人如果要合演侦探电影,Aku肯定扮演福尔摩斯,而影屋则更适合华生一角。
“不二男君,美术馆的接待叫Aku,你认识吗?”
“不认识,最近都没去过美术馆。”
“那你觉得,Aku这个词是姓氏,还是名字?”
“姓氏。”
“为什么?”
“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会直接说‘我叫琢磨’吗?就跟那些头脑不好的女孩子一样说‘琢磨呆~死’吗?一般你不会说的对吧。因为在陌生的正式场合,你应该只会提一个姓氏——‘鄙姓如月’吧。所以如果那人是个有常识的大人肯定也只会透露一个姓氏。”
Aku是有常识的大人吗?
我歪头问道:
“如果Aku是姓氏,那汉字写作啥?”
我在笔记本上一个接一个地写出日语中Aku对应的汉字。亚久、安久、阿驹、蛙供、哑九、握、灰汁、恶……“恶”肯定不能做名字。
“不二男君认识什么叫Aku的学者吗?”
“不知道诶。他们一般也不会在我们的世界里抛头露面的。当然电视里的明星学者除外啊。”
“为什么Aku先生不说名字呢?”
“没必要说啊。就算是熟人,知道个姓氏也就够了。话说回来,其他没啥关系的大多数,不也是这样的感觉嘛。”
“真的是。”
“你想知道全名,直接问他好了。”说得也对。
“Aku先生对不二男君也挺关心的。他说到你的时候还饶有兴趣。”
“你们还谈到我了?”
“当时正谈论我养母被害事件,我就连你一起一字不漏地全说了。”
“交浅言深,你还真是多嘴呢。他饶有兴趣……这人也有点意思。对方是夸我还是贬我?”
“不好说,不过因为这个Aku先生全程带我参观介绍大门美术馆我才说的。”
“第一次逛自家美术馆,感觉如何?”
“我只感觉到了怪人的癖好。”
“建筑外观也很怪吧。”
“嗯,就像一座倒着的巴别塔。”
“正是。”
他摸摸下巴,眼神像在谋划着什么诡计。我望着他的侧脸说道:
“神秘学研究部房间里那张巴别塔的画也是倒着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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