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巨人内脏

种奇妙的亲切感。虽说他和差贺医生一样属于知性理智那一类,但他属于置身事外的人。差贺还是被故土绑得太紧。在这点上Aku倒和我一样,都是局外人。

  我看着展出的西洋军装。鲜红色居多。其中一件左肩上垂下豹皮的特别惹眼。

  Aku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说道:

  “你果然还是对西洋艺术品更感兴趣呢。”

  “大概源于它们比较花哨,便于理解的长处吧。”

  我们走进皇冠陈列区。我看向展板,上面的文字里还出现了“鲁道夫二世皇冠”的字样,真的假的?墙上装饰着的莫扎特《德国舞曲乐谱》,我怎么也不认为那是莫扎特的真迹。Aku一边看着玻璃柜里陈列的老枪一边说:

  “你对枪感兴趣吗?这是使用打火石的火枪,旁边是轮式机枪,那边是打火石式手枪。”

  “不感兴趣。虽说我的朋友里有武器迷,但我觉得那不是小孩该玩的东西。”

  “玛丽亚·特蕾莎女皇(Mara Theresia)八岁时就能玩专业猎枪,因为她父皇查理六世是个狩猎狂。”

  “血统不同。”

  展品中还有绘有会徽的牌桌、四脚呈鲇鱼形状的餐桌、大马士革锦缎的沙发等家具,也有水晶花瓶、带琉璃盖的深皿、鹦鹉螺的茶杯。

  在展厅逛了将近一圈,突然出现了一堆盔甲。有步兵将校用的,也有骑兵用的,各色盔甲不一而足。还有格斗用的头戴面具的盔甲。面具上都是想象中的猛士或动物。这里多出的盔甲就送回大门家做装饰了吧。

  在众多盔甲当中,要属格斗用的战甲外形有趣,因为是左右非对称的构造。当我向Aku询问原因时,他回答道:

  “战斗过程中,左半身受到对方长枪攻击几率较高。所以左肩上的盔甲更大更厚。”

  在盔甲周围还展示着长剑、盾牌、战马头盔等装备。其中一把长剑和砍断大门玲头颅的凶器十分相似。“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想起一些难堪往事。”

  “是杀人案啊。”

  “你怎么知道?”

  “直觉。大门玲的案子,全镇上下人尽皆知。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玲女士被杀之后,头也被砍了下来。那么她的养子看到长剑自然不会好受。我听说大门家里也有这样的盔甲,所以也不难想到盔甲配长剑。甚至听到大门玲就是被长剑砍下了头,我也没怎么惊讶。”

  “你知道得好多。”

  “不是我知道,是我从你的反应里得出的推测。”看来Aku的洞察力很强。

  他接着说:

  “我对杀人事件有那么一点点的个人兴趣。可能就是凑热闹的劣根性的体现。”

  “你对杀人有兴趣?”

  “就是个恶趣味。我其实挺想让你和我说说事件的原委的。可以说说吗?当然如果你不想提也没关系。”

  可以说啊。难得有与事件和小镇都无关的第三者想听听案情,机不可失……

  我将案情前后对他和盘托出。

  我在Aku的诱导话术下说了很多,但不只是话术问题,这个男人身上好像有一种耶稣基督般的救赎氛围,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等我长篇大论说完,Aku一脸费解的表情开口道:“这个土岐不二男,真有意思。”

  “博闻强识,思维独特。”

  “嗯嗯,非常有趣。有关杀人事件现阶段没什么可挖的,我只跟你说一点。”

  他接着道:

  “比如这里有幅十六世纪的西洋画,描绘了一位裸女和一只天鹅。当学者看到这幅画时,会思考画家在画什么。画作当然是写实地描绘了裸女和天鹅,不像现代绘画中那一类没有作者说明外人根本不知道画的是啥的画作。”

  “那学者应该在思考这幅画的主题,就是theme吧。”

  “Yes。他脑袋里会简单地进行解答。哦,把女人和天鹅放在一起,这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丽达与鹅’嘛。”

  “听来像是非常明了的结论。”

  “于是学者断言,这个画家描绘的是《丽达与鹅》。”他像在我眼中探索般看着我说道: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这个画家画的真是《丽达与鹅》?还是说这只是学者头脑里对画作一厢情愿的解释?”

  “那除了《丽达与鹅》之外,还是否有与女性天鹅组合相关的主题呢?”

  他举起食指左右摇晃。

  “这么想只能表现你思维受限了。如果你想发现别的可能性必须跳出思维的界限。”

  “那还会有怎样的可能呢?”

  “你可以试着站在画家的立场上思考。他画的就是裸女不是丽达。但由于背景是昏暗的褐色,画面让人沉闷,所以加了一只白色天鹅提亮。”

  “白色。”

  “Yes。只要是白色,无论鸽子、小狗、花瓶都可以。所以画家画的不是《丽达与鹅》而是《肤色与白色》。”

  我略加思考后答道:

  “你说的我理解了,可它和杀人事件又有什么联系呢?”

  “比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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