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僧非性变态,我本纯情赤子男,巡查万勿信谣传。”忧罗有点想笑了。
“别说得好像老早的流行歌词一样,害不害臊。”
“况且,阿玲死于石击,贫僧初次听闻。”
“哼哼,是我说漏了嘴了。”
看来警方没有把在院子里找到凶器一事告诉间秀。不向嫌疑人透露关键性证据,是调查的常识。
忧罗又重新问道:
“你离开房间时,玲还活着吗?”
“当然。我欲离开,她仍痴缠,口出浪语,再求一战,不巧当时,我近枯竭,拱手致歉,不复壮年。相与谢后,翻窗而走。”
“你可能确实在八点二十离开过房间,但你还可以折返回来杀了玲。”
“巡查欲加无实罪,奈何我已归。到家八点过四十,内子话不伪。”
“家属的证言,法律上不作为证据。”
“况且我,见异思迁曝妻前,似她原本有察觉,多亏警察铁证显,如今几欲恩爱绝。不值一提是妻子,与我陌路无分别,此时她若能执言,可否采纳不避嫌?”
忧罗盯着间秀。
“从大门家到寺庙,走路需要二十分钟,但可能你会开车。”
“出家不识开车技,亦无出租可打的,共犯更无稽。”
“跑就行了。还可以使用自行车或小摩托。”
“设若穷举可能性,贫僧百口也难防。不如沿途寻见者,看我可有飙奔状。”
“真麻烦,只好如此了。”
“没用的。倘若真有目击人,视我亦为散步僧。”
“那,就算了吧。”
算了?
巡查好像泄了气一般说道:
“总之想打听的事情就这么多,诸多无礼还望师父海涵,公事在身嘛。”
“了然,巡查操劳。”
“如果还有别的什么,再来叨扰。”
“若论此事,贫僧决计,不复相见。”回程中,我和忧罗边走边讨论。
夕阳西沉,周围完全黑了。
梯田的对面可见镇上的灯火。
“哎,琢磨。你对刚才间秀的话怎么看?”
“虽然不是个让人舒心的男人,但我没觉得他在撒谎。”
“我的直觉,他也是清白的。虽是个淫荡家伙,但感觉他没有杀人。”
“那犯人还是在间秀离开后入侵玲的房间喽。那到底是谁呢?”
“谁知道呢。”
巡查的语气敷衍随便。
途中我和三姑父作别,一个人走向大门家。
脚步渐渐重了起来,大门家里空无一人。等待着我的只是一栋漂浮着死亡阴影的黑屋子。我的脚步,选择绕路。
我沿着河川走去。走着走着不知何时,我发觉一股臭味纠缠着我。是在寺庙闻到的生腥臭味。土地那边的草丛里也传来了嚓拉嚓拉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
正在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就像随时准备把我吞噬。看不见形状。可能正匍匐地上。
看啊……草丛里又动了。是风吗?只是风摇动草地?
但是,又来了……这次很近了……附近的草丛响起了声音我吸了一口气。水面上明月摇曳,仰天看,月光骇人。我的视线回过神来。
那里有人。
草丛中的响动停止了,四周重返死寂。巨大的月亮前面,站着一名少女。
在她出现的同时,诡异气息如被橡皮擦去一般消失了。
这个少女好像会驱魔。“江留美丽——”我不禁念出她的姓名。
身着纯黑色连衣裙的江留美丽,好似裹着一袭夜的纱幔。皎洁月光为她的波波头绣上了一圈柔和的花边。她苍白的面颊浮现在黑夜中,好似另一轮满月。
我呆呆地看着少女。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可能因为她身穿黑衣,所以直到刚才我都没看见,但就如同一瞬间凌空而降一般出现在我眼前。从她眼角微翘的双眸里,我感觉到了那种横扫一切的视线。她的唇与往常一样,凛然抿成一线。我的身体又僵硬得动不了了。
无论如何得抠出点话来。“……江留学姐。”
她完全没有反应。
“江留学姐……之前多谢你了,从Glenn他们手中救了我。”少女看准时机走近两步,低声说道:
“叫美丽就好。”她又走近一步。
“叫美丽就可以了?”
好像我可以不用叫姓氏,直接叫她的名字了。“那个美丽学姐,上次多亏你相助。”
她在我眼前站定,死死地盯着我。但是什么都没说。
极度紧张之下,我突然开口问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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