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这样的话,差贺也不存在杀害玲的动机了。确实如果按着常理,他杀死情敌间秀才说得通。但也有可能是他无法原谅把自己晾在一边,回头和别的男人鬼混的女人。所谓爱之深而恨之切啊。
我又一次看了一眼差贺沉浸在苦恼里的脸。
大背头下端正的面容写满了诚实和知性。也许是我偏袒他,但这张脸真不像杀人犯。我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去杀人,更不相信他又殴打女人头部,又割下她的头颅。
忧罗抽出一根烟,点上。薄荷烟。我曾在相关书本上读过,薄荷烟一般是给女性抽的。因为我不抽烟所以也不太清楚,可能烟酒嗜好不分男女吧。
差贺看向忧罗。
“忧罗巡查,你绕来绕去也绕不开的。就在这,照例跟琢磨君商量一下吧,可以吗?”
“照例吗。”巡查眯起了眼。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非问不可的事。惯例可以再往后放放。”
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烟,看着我。
“琢磨呀,我想问的是,是不是你小子杀了大门玲。”巡查的眼里满是认真。差贺也用担心的眼色盯着我。我从心底里回答:
“我没杀人,绝对没有。”忧罗喷了个烟圈说道:
“绝对没杀人得要证明才管用啊。你说你没杀人,又拿不出证据,那我们还怎么谈。”我有不在场证明。
正当我开口欲言时,京香帮了我一把。“琢磨君没有杀人,我可以作证。”巡查又眯了眯眼。
“怎么说?”
“假设间秀不是犯人,那么杀人时段就应该是从他离开时开始算,即从八点二十到九点这段时间,对不对?”
“啊啊,如果人不是间秀杀的,那杀人时段就是这期间了。”京香顿了顿。
“而我那时和琢磨君在一起。准确来说,从我八点来这里直到现在,琢磨君的不在场证明都成立。”
“从八点二十到九点,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看电视啊,一部名叫《终极笑探》的电影。”
“那在这四十分钟内,琢磨有暂时离开吗?”
“没有。”
“没去上厕所吗?”
“没有。这么说吧,我们从八点到十一点一直都在一起。所以玲应该不是琢磨君杀的。”
差贺点点头,看着京香。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呢。我觉得这孩子不会说谎。”巡查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琢磨君是清白的。”
他好像无趣地撅起下唇说道:
“我的心事确认完了,那么接下来终于进入到协商环节。琢磨,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不明白。忧罗接着说:
“这事是联系警察,还是不联系?”我当时肯定翻了他一个白眼。
“杀人事件哎三姑父,肯定要通知警察啊。”
“这个啊,没什么肯定的。在这镇子上嘛,总有办法。”
“难道三姑父你能独自抓捕罪犯不成?”
“怎么可能。”
“那你不准备联系警察,又准备怎么做?”忧罗清空了烟灰缸里的烟头烟灰,说道:
“就像这样把事抹平。你想想,如果这事儿成了正常死亡,那就不存在什么犯人,更没什么烦心事了。”
“你想把我妈弄成正常死亡,办不到。”
“办得到啊。呐,医生就在这儿。依你方便出一份诊断书。丧葬服务那边都和我穿一条裤子,只需要去打个招呼。”
“杀人——你都不管了?”差贺满脸苦涩地对我说:
“在这个镇子,是有这样的选项的,琢磨君。”忧罗恶心地谄媚道:
“琢磨啊。现在玲死了,你要给大门家做个决断。不,可不只大门家,你成了我们的一族之长啊。现在,大门玲的死应该如何处置,应该由琢磨你来决定了。是把警察叫来闹个鸡犬不宁,还是悄悄搞成正常死亡天下太平,取决于你。但要是大门家里不明不白死个人,传出去可是丑闻啊。话说回来闹得再大,人死也不能复生。消极处理也不一定就不好吧,倒不如说眼下它就是正确的。要不就偷偷把玲给埋了?让她平凡地迎接死亡,在别人口中做个幸福女人,好不好?”
狗屁不通!但是这个小地方对待死人都敢胡乱敷衍——还是因为消极主义长期荼毒的结果吧。在这背后我不知道还有几百,不,几千个冤魂被无端当作正常死亡处理掉了。从生母那里,我听说祖父之死好像也有着怪异和不自然的成分,会不会也被他们粉饰太平,变成了表面上的正常死亡呢?
忧罗平静地又一击。
“别说了,就按消极的来,琢磨。”
难道这里只有我认为不能够掩埋杀人事件吗?我看着忧罗的双眼,他猥琐地看着我,看起来这家伙十分享受现状。我又将目光移向差贺,他逃开了我的视线,低下头。虽然他不认为忧罗说的有道理,但面对消极主义,他似乎也束手无策。最后我望向京香,她直直地回望着我,用视线向我询问。
——怎么办,琢磨君?
怎么办?这还用问?玲的死很明显疑点重重,还是他杀。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