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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呢?
我挪开步子,看向床的里侧。玲的头颅立在地板上。
她脖子的断面紧贴地毯,直直地扬起脸。双眼怒睁,目眦欲裂。白眼珠有黑眼珠的四倍大小,其上的血丝清晰可见。
她的嘴张到了极限,歪曲呈平行四边形。鲜红的舌头像一条巨大的蚂蟥,蜷缩在口中。她脸上还残留着深深的皱纹,但生前的美貌却不剩一星半点。头颅周围,地毯上洇出一块圆形血迹。
断头是从床边滚落偶然立起,还是犯人刻意为之?
我无声地退回门口。
因为恐惧我噤若寒蝉,只能呆呆地盯着尸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的头砍下来呢?往事又浮现眼前,那时王渕妻女也是被砍去首级。而今大门玲也因斩首而死。难道是那个瞬间斩去三人头颅的魔物又复活了吗?那个怪物现在是否正手拿死神镰刀潜藏在一楼的浓暗里?
风掠过面颊,我惊觉——
窗户开着,是间秀临走时敞着没关吧。他翻窗离开是晚上八点二十,那么自他离开到现在十一点,在这两小时四十分钟里,那个怪物侵入家中……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我要做什么,怎么办才好呢?
京香?京香还在屋里!红茶?要什么红茶!现在当务之急是别把她牵扯进这桩事里来,就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让她回家?不行,之后可能会有隐患。还是应该老实告诉她。
我屏气凝神,蹑手蹑脚上了楼。Glenn的话突然跳了出来。
因为你是魔入……自然对那间小屋恨之人骨……之后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把你老娘大门玲给杀了呀……如果大门玲还活着,总还能再举行剥魔仪式……
照他的道理,我也算杀害大门玲的嫌疑人之一?混账!可如果镇上大部分人都这么想怎么办?人在群体暴力面前是没有胜算的。
京香还在看电视,新闻主播的声音,现在听来就是噪音。我立刻上前关掉电视。
“怎么了?”
京香扑闪着她的一对杏眼。
“怎么了琢磨君,怎么脸色铁青?”我一下子说不出话。
她又不停追问。
“红茶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舌头被剪子铰断了?别吓我。”
“断的不是我的舌头,是我妈的头啊!大门玲被砍下头死啦。”
“什么——”
“被杀了。我妈也身首异处了。”
京香静静站起身,来到我眼前。她的睫毛好长,白皙的肌肤如凝脂般令人心荡,紧闭的嘴唇满溢清新。不行,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我牵起她的手。
“跟我来,在我养母房间。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但我想和你商量。”
在养母房间,尸体凄惨地滚落其中,和刚才一样。京香也哑然失语。
我一面凝视着她僵硬的侧脸,一面说:“我去叫警察。”
“打给巡查。”
我掏出手机,正要拨打110。“错了。”
她白皙的手按在手机上。
“不是警察,是巡查,忧罗巡查。”
“忧罗巡查,你是说我三姑父?”
“这个镇上规矩如此,你要习惯。”说着她一使劲抢过手机,拨通电话。我感觉自己这次错得很严重。
1996年美国喜剧动作片。
1981年加拿大影片,经典场景就是脑袋爆炸。
加拿大喜剧演员,《终极笑探》的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