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   “只要静养就不用担心。对了松夫人,这条船是怎么回事?”

  “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从渔夫那儿送来的。”

  “真是个奇怪的礼物啊。”

  “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充满回忆的礼物,他们出海捕鱼时常用这条船。”

  “哦哦,这就是他们频繁来往粟岛时用的船吗?”

  “那时候他就跟中了邪似的,总想出海。”

  差贺看着长出红锈的螺丝钉。“还能开吗?”

  “发动机好像坏了,不过听说拉网的马达还能用。”

  “最主要的发动机坏了,就算渔网能用,也没意义了啊。”

  “渔民嘛,如果东西还能用是绝不会转手他人的。如果他走了,这艘船可能会立刻被当成大件垃圾扔掉吧。”

  事实上这艘老破船,之后,在大造死去五天后被拆解处理掉了。差贺轻轻收了收下巴。

  “这就是典型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吧。”

  “他的想法,任谁也不懂。”

  松太太望向混凝土碉堡似的偏宅。

  “他还建了那么一座房子,私人开办奇形美术馆,埋头研究诡异的西洋书,还招呼跟自己关系并不亲的小辈们开什么生日会。”差贺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偏宅地面,问道:

  “偏宅房间地上那个像魔法阵样的花纹,是什么?”

  “不知道。”

  “是大造先生画的吗?”

  “是的,我也很苦恼他这些怪癖。我也说过他好几次让他停下来,可他一心钻研这些怪异东西,怎么都听不进去。”

  “是兴趣点的问题吗?”

  “其实也有面子上的考虑。”

  差贺稍作停顿。

  “听说今天为祝寿,大家都来齐了。”

  “就连过年都没聚,今天倒挺奇怪地都来了。有二女儿法子、二女婿鸟新启太,还有他俩的女儿康子;三女儿有里、三女婿忧罗希明和他们的儿子阿充。”

  大门夫妇和小女儿玲住在一起,现在家里一共九口人。差贺偷偷瞄了一眼松头上的白发,说道:

  “常回家看看是好事,那是不是在聚会当中发生了什么让大造先生激动的事情呢?”

  “是小玲啊,她也不看场合,一个劲地对着她爸发牢骚,说她对大造压给她的‘工作’相当不满。老头子也是那种一点就着的人,哗地一下火气上涌,然后就口吐白沫晕倒了。这才麻烦差贺医生你过来。”

  “要是小玲,也说得出口啊。”

  差贺深深地点了点头。说到大门玲的“工作”,的确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或者说是一种将整个镇子的诅咒一人独揽的感觉。

  “今晚,大家都在这里过夜吧。”

  “他们都喝了酒,今晚都给他们准备了房间住下。”

  进入主馆,去往餐厅,忧罗希明、法子和玲三人正在喝酒。鸟新启太和康子,忧罗有里带着充,在七点半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的房间紧挨在一起。

  松太太叉着腰,一脸郁闷。

  “哎哟,你们在干什么。爸爸都病倒了你们还在喝酒?有点眼力见行不行。玲、法子一会一起帮忙收拾餐厅。”

  忧罗希明退上二楼。在玲和法子清洗餐具时,松给差贺泡了茶。

  茶很香,是那种苦中回甘的上等好茶。差贺望向玲,可玲的视线一次也没有与差贺相对。九点时餐厅整理好了,法子和玲各自回房。餐厅里只剩两人,这时松开口道:

  “差贺医生,我有一个请求。虽然你说他身体没事,但我看来,老头子的身体十分虚弱,以防万一今晚能否请你多呆一会儿,可以吗?”

  “一小时左右我还是可以的。”

  “谢谢你,你知道人老疑心重,给你添麻烦了。”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松夫人也早点休息吧,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之后松太太又陪了差贺三十分钟,于九点半回房。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差贺点着烟打发时间。

  从大造的情况看他身体并无大碍,不过为了让老夫人安心,多呆一个小时也无妨,一会儿十点多再去偏宅看看,确认大造没事就回家。

  正当差贺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耳朵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吱啦啦……

  是庭院方向,拖曳物体的声音……吧。侧耳再听,声音已经消失了。是错觉吗?差贺抬手看看手表,九点四十五。

  他又点着一根烟,柔和七星烟。最近抽烟又变多了。由于前妻讨厌烟味,自己还曾苦苦戒过一阵香烟。他不由得回想起短暂的婚姻生活。回过神时,时针已过十点。

  去看一下大造然后回家。

  差贺走出主馆,四四方方的偏宅像一块巨大的基石浮现在黑暗中。

  差贺在偏宅门前站定,轻轻地将房门推了推,又拉了拉,打不开。奇怪,记得八点钟他和松太太离开时,房门并没有锁上。

  看来没有备用钥匙是打不开房门了,不过真的有必要吗?房门反锁不正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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