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毫无放弃之意。
「喂,杜班,拿去用吧。」
「什么,是回复药吗?不用,这只是点皮肉伤。」
「哦?那你打算浑身是血地拥抱米米尔吗?你会被嫌弃『哇,哥哥好脏喔!』之类的喔?」
「…………我就姑且收下吧。」
听到我的模仿,杜班不情愿地接过回复药淋在身上。看来他并非在逞强,而是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伤,但失血会逐渐夺走体力,当然还是治好比较好。
「喂,艾德。这群漆黑怪到底是什么?你会来找我,就表示村子没事吧?」
「就算问我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然后村子没事。虽然栅栏有一部分被破坏了,但沃夫正在那里防守。啊,还有蒂亚也在村子里。你准备好回去以后被米米尔骂说『为什么哥哥总是做危险的事!』吧。」
「哈哈哈……那还真可怕!」
杜班闭上嘴与我背靠着背。我们看不见彼此的脸,但也有因此才能察觉的东西。从他炽热的后背传来让人寒毛直竖的杀气,这就是杜班不再有后顾之忧时的全力。
「嗷喔喔喔喔喔喔喔!!!」
杜班的嚎叫声响彻周遭一带。他犹如要划破震荡的空气般开始行动,把围绕在四周的漆黑怪打飞。
那么现在也不是我站着发呆的时候。我拔出佩带在腰间的真剑,将剑尖对准缓缓靠近的漆黑怪。
「怎么了?被我朋友的气势吓到了吗?不过来的话……我就要上了!」
我仅在一瞬间发动了〈顺风之足〉,压低姿势钻入漆黑怪怀里。顺势挥剑,先把眼前的一只砍成两半后,其他漆黑怪立刻从左右朝我夹击。但是……
「哦,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全身被〈不落的城墙〉包覆住,这种漆黑怪的攻击根本对我毫不管用。我徒手抓住嘎吱作响的爪子和镰刀,以右手的剑将其从关节处砍落。于是一只外型介于蚂蚁和蜘蛛之间的漆黑怪对我喷出丝线,但丝线并未缠住我,而是从身体表面滑落下去。
「不好意思,那招对我也没用。」
我同时展开的〈吸魔的帷幕〉将线中蕴含的魔力无效化,使其失去黏性。就算它有普通的黏性,也无法穿越〈不落的城墙〉;即使我完全被捆住,使用〈不可捉摸的镜面〉也能逃脱……换句话说,漆黑怪不管怎么做都毫无胜算。
「所以,下一回合……不,从现在起都是我的回合!」
我微笑着走向了新的敌人。解放自我限制的我,不可能让这种程度的敌人有攻击的机会。伴随着从背后传来的吼叫声,我如翩然起舞般斩杀着漆黑怪。
「怎么了,你们这群杂碎!本大爷还活蹦乱跳呢!唔喔喔喔!」
「这是我的份!这也是我的份!还有这个也是……我的份!」
我挥剑不停挥砍,偶尔拳打脚踢,闪躲朝我飞来的漆黑怪……
「喂,杜班,很危险唉!?」
「这点程度你自己躲开啦!倒是你,别把受伤的敌人往这边送!要死不活的漆黑怪打起来根本没劲!」
「谁管你啊!」
我们看不到彼此的脸和身影,不过在战斗上合作无间,转眼间就歼灭一大群漆黑怪。
但无论怎么打倒敌人,数量仍没什么减少。虽然我还游刃有余,却也开始感到有点厌烦了。
「喂,杜班,这些家伙是有完没完啊!?它们有没有指挥者!?」
「要是有那种家伙,我早就先解决它了啦!漆黑怪的袭击就是这样。所以才会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援军前来。」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如果不是打倒首领就会结束,而是在袭击平息前只能持续打倒敌人,确实无法轻易调动防卫战力。若是以对付这种数量为前提,就算派出一些人来支援,也只会让他们白白送死。
「当然,大城市就另当别论……啧,我们这种农村只能自求多福。」
「你说什么丧气话啊?最棒的援军不就在这里吗?」
「哈!说得没错!」
我们一边斗嘴,一边继续战斗。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漆黑怪的尸体放置约十分钟就会自行消失,所以我们不至于失去立足处。
但相对地,尸体也无法用来阻挡敌人……既便如此,我们仍持续战斗了约三十分钟。漆黑怪终于不再涌现,我挥剑斩杀了最后一只。
「呼,呼……结束了吗?」
「呼,呼……看来是。一般的漆黑怪大概都三天就会出现,但这种规模的袭击,照惯例应该至少五年内都不会再发生。」
「那是……呃──好消息吗?」
「当然是!袭击就是不知何时会发生才可怕。接下来五年都能高枕无忧是天大的好事。说不定还会有移居者……啊,对了!村子呢!?」
杜班猛然想起此事,朝着村子飞奔而去。我赶紧跟在后头,在那里看到了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村庄。
「……开什么玩笑!?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在!?」
「嗯?那个声音是杜班吗!?」
在杜班拼命的呼喊下,从半毁的房屋阴影处出现了一名兽尼亚男性。虽然他乍看之下全身狼狈,但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