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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还没开始吧。从什么时候开始?」
「虽然没有明说,大概六个小时后吧。」
「怎么推出这个大概的?」
「那儿有个时钟。就是绑在炸弹上的那种红色电子计时器。」
幽鬼的目光追随着白士拇指指的方向看去,但那东西淹没在兔子群中并不能看见。
「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还有六个小时就倒计时至零了。」
「人太多了我看不见。」
「那你就自己走过去看呗。」
「人看着就乱哄哄的,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啊?」
「〈兔子〉三百人,〈树桩〉三十人。在我所经历的游戏中也是最大规模的了。」
当然,对于幽鬼来说这规模也是最顶级的了。别说三百人,连人数在三位数以上的游戏,她都没有经历过。
「这么多人,真亏他们能召集起来啊。虽说大部分人都是新手……」
「不哦。并非如此。新面孔也就那边的一群。」
白士努了努嘴,示意着〈那边〉的方向。房间的一角,有三十个人聚成一团。这是新手的集会嘛。
「其他人大致都认得到。虽说我此前没有意识到,没想到这个游戏的〈老手〉数量似乎在两百人以上。有点惊讶哦。」
「什么啊 ,区区几百万奖金,竟然有这么多傻瓜要来赌上性命。」
「你说这话合适吗?」
向高利贷借了钱什么的。
又或者被要求交赎金、为了养活孤儿院的孩子们,参加这个游戏的人想必都有着迫切、紧急、任谁都能理解的事情吧,门外汉或许会这么想,但事实截然不同。〈只参加一次〉的话倒还有可能。但是,以这种游戏为生计再怎么都不划算,竟然还有人成为了它的〈老手〉,这已经只能认为是脑子坏掉了。最常听到的莫过于想体验跳荡在生死间的刺激。也有不少参加者下定决心自杀,在死前由于机会难得而将其作为纪念。也时有因为可以合法杀人而乐此不疲的杀人鬼。这般理由,只是一一列举出来还算好,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仅是不知不觉间沉沦进去的玩家就数量众多。
幽鬼也是其中之一。
这并非没有理由。由于没有社会能力,她找不到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她自认为对这个游戏还算适应,以白士为首的人际关系多少也算有了,对此她感觉还挺不错的。当然也有对游戏本身感到有趣的原因在。但无论是哪一点,作为根据而言都没什么说服力。就算把全部理由汇集起来也同样如此。只能认为是脑子出问题了吧。有些意外的是,她最不了解的正是自己的内心世界。比她家冰箱都还要混乱。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自暴自弃了。
她缺乏想要活下去的心绪。
就像一口气吞下安眠药一样,玩着这个游戏。
「虽说师父才是我最不理解的了。」幽鬼说道。「九十九次、是吧。就算参加了这么多次也拿不到奖杯或者奖金吧?」
「嗯。只是新纪录而已。甚至连新纪录这点都不能保证。据我所知,最高就是九十八连胜了。」
「真亏你还会像这样发愁呢。」
「毕竟有想要达成的目标。」白士站起身来。「不久你也会明白的。」
幽鬼沉默了。
九十九次的连胜纪录。
那似乎是师父所追求的。即便是那些难以产生共鸣的老手,在她们的所有动机中,也算是最出众、最令人摸不透的。首先其难易程度就很费解。生还率七成的游戏,通关九十九次。虽然没有仔细计算过,但那概率说成天方夜谭也无妨。其次其危险程度自然也反常的高。记录中断也就意味着死亡。赌上性命的这般动力是从何处产生的呢?而且,正如方才交谈的一样,这记录的可信度也值得怀疑。说什么九十九次的记录都还不满足,相反,到达九十五次可能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绩了。幽鬼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要这么想的话,那自己的师父就是个字面意义的笨蛋了。
但,目标毕竟是目标。
光是有了目标,比起幽鬼就要出色许多。她完全没有想要去嘲笑白士,相反,她甚至是感到了自卑。对于那下定目标、勇往直前的态度,她无法产生共鸣。幽鬼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无论是多么愚蠢的目标。
也比浑浑噩噩活着的自己强。
(6/43)
这之后。
兔子们的统帅交由白士担任。因为在这两百余名老手中,没有比她经验更丰富的了。
兔子们展开了作战会议。游戏规则是捉迷藏。但是——从游戏时间持续一周这点来看,要从〈树桩〉手底下逃脱是不现实的。如果三十名〈树桩〉达成了胜利条件中的杀害五人的话,死亡的兔子三百人中就有一般五十人。单纯来想,生存率只达到了一半。
因此,我方也应主动出击的方案便自然而然提了出来。抢夺被认为是配备给〈树桩〉阵营的武器,反过来击杀〈树桩〉。击杀的越多,兔子阵营的存活名额就会越多,生存概率就会提高。如果击杀了全部〈树桩〉,理论上是可能以兔子零牺牲结束游戏的。但那就是这个游戏的最佳结果了,对兔子阵营来说是理想的胜利方式。
这个作战的问题在于,必须有人要去挑战拿着武器的〈树桩〉。有谁能接受这样的任务呢——幽鬼这样想到,但实际上以白士为首的大部分老手都请愿担当此任。如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