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同,这是个很宽敞的房间。
如此宽敞,单纯说成〈房间〉可能不太恰当。也许应该称作大厅或是楼层。总之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空间,能容纳下有如一个小学所能容纳数量的兔子。
当然,这说的并非真的兔子。而是cosplay的兔女郎。和幽鬼一样,都是些穿着暴露的女孩们。不过,在幽鬼看来都挺合身的。完完全全变成了兔子。所以不合适的就只有幽鬼了么。还是说和青春期少女在意自己刘海一样,旁人看来就没什么奇怪的吧。幽鬼一边祈祷着希望是后者,一边走进房间。
有几位兔女郎向幽鬼投来视线。对于幽鬼来说,游戏开始的时候,由于睡得太沉导致集合迟到,受到众多玩家的注目是常有的事。幽鬼觉得这种程度还算好。但若是被所有人盯着那肯定会很尴尬。幽鬼无视了她们的视线,将目光锁定在一位兔女郎身上。
房间深处有个人坐在树桩之上,当然这树桩也是仿制的。「早上好,师父。」幽鬼向那个玩家出声道。
「完全不合适呢。」
是位白色的兔女郎。
首先,她的头发是白色的。她有着一头棉花糖般白色的波浪头。然后,她的肌肤亦是白皙。白色,又或者说是没有血色的感觉。她的身材纤细,身着兔女郎套装更是强调了这一点,但幽鬼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她身体虚弱,这是去除多余脂肪而促成的纤细。
她叫白士。
她是幽鬼的师父,也是这个游戏最有资历的玩家。
「你才是。」
白士低声说道。但从音量上来说声音很小,但却很通透。「三个月没见了呢。」
「是啊。看起来一点伤也没有呢。」
「嗯—嘛。都挺顺利的。」
「这次是第几次了?」
「六、七、八次吧。反正应该是没到十次的。」
白士问的不是年龄,而是参加游戏的次数。「给我好好记住啊。」师父眯起眼睛。
「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参加过的游戏要记录起来。」
「也没什么吧。毕竟都挺顺利的。」
「长远来说可就行不通了。到不了三十次了哦。」
「师父你呢,现在通关多少次了呢?」幽鬼强行改变话题。「时隔三个月,也就是说参加过三、四次了吧。难不成已经完成九十九次了?」
「倒不至于。」白士跷起长腿。「才九十六次。最近一次参加游戏还是之前游泳池那会儿呢。」
「……还真是悠闲啊。」
幽鬼有些不解。〈游泳池那会儿〉指的是幽鬼三个月前参加的那次游戏,也就是说,白士休息了三个月之久。
「毕竟我想慎重一点呢。」白士回答道。
「还要参加四次。要是因为准备不充分死掉的话,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要说幽鬼没有异议的话那肯定是在说谎。
幽鬼认为,比起调整身体状态,游戏节奏更为重要。对这个赌上性命的游戏的感觉只有在非日常的生活中才能磨练出来。不要歇太久这点是最为重要的。从长时间的空白期回归,在档期最近的游戏中死去的玩家数不胜数。白士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这样啊。」不过,幽鬼只说了这么一句。对于师父的判断她并不想多言。
「所以呢,准备有效果不?」
「谁知道呢,结束之前都见不了分晓。」
白士向远处看去。视线所及之处摆着只大概是狸猫造型的吉祥物。它已经坏掉了,从那敞开的肚子中可以看到电子零件。
「那是?」
「是解说员。大家一拥而上把它给削坏了。」
解说员有时候会有,而有时候就没有。
就幽鬼而言,这应该是第三次碰上有解说员。在游戏规则复杂的情况、或是难以直观表达的情况下,解说员便会在游戏开头出现。不知是谁决定的,解说员并非真人担任,也不是单纯的声音和文字,一般都是有那种萌萌的吉祥物来担任。
「真有勇气啊。对那种东西动手,一般都会被严惩以儆效尤吧。」
「钥匙那玩意儿是乌龟或者狼的话,她们就不会这么做了吧。因为是狸猫她们才将其破坏掉,所以说不定是隐藏了什么物品。」
「……?狸猫就可以弄坏吗?」
「《咔嚓咔嚓山》的故事中不就杀掉了么。兔子打赢了狸猫。」
「《咔嚓咔嚓山》是这样的吗?」
「没找到特别趁手的东西就是了。」
幽鬼第一反应是不能和这笨蛋扯上关系。「……这是什么游戏?」她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捉迷藏。我们〈兔子〉只要生存一周就算通关了。〈树桩〉——也就是〈鬼〉只要在同一时间段内杀害五名以上的兔子就算通关。虽然狸猫没有说明,不过嘛,他们应该是给〈树桩〉配备了什么装备吧。」
「树桩不应该是非生物吗?」
「但是树桩杀掉了兔子哦。难不成你不知道这个?」
「我知道。」
幽鬼没什么学识所以并不知道,但她还是要逞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