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难不成——随着这样的念头闪过,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就连抬起到一半的右臂也在奇怪的位置停住了。像被钉子钉住了。不知蓝里是否知道面前这女孩已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立场,她的嘴唇动了动。
「有件事要向你报告。」
明明是回答而已,却过了三秒之久。
就像用了这时间去抓住飘向空中的灵魂一样。「……唉?」
「嗯……我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情。」
身体恢复了力量。萌黄的右手又恢复了动作,咚地一声打在胸口上。
「……嗯……这样……原来如此。」
「你没事吧?没必要勉强自己听我说话。」
「嗯,没问题的。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是什么?」
「有一具尸体被扒光了衣服。」
蓝里说道。
「她应该是〈树桩〉。身边还放着兔女郎套装,也就是说……」
「有人变装了。」萌黄抢先道。
并没有规则禁止了这一点。
而这样阵营并不会发生改变,通关条件也不会变,但只是换衣服的话就是本人的自由了。将羞耻的兔女郎套装变装成相比之下好许多的无袖连衣裙,这番举动当然有着精神方面的效果,但更具战术意义。
能够蒙骗敌我双方。
「我们这边本来也就三十个人,变装不至于看错……不过我觉得还是报告一下。」
「谢谢,帮大忙了。」
「而且,尸体本身也有奇怪的地方……」蓝里将手抵在嘴边。「嗯,尸体毁坏得很严重,我想那个人是在死后对尸体做了很多事情。」
「毁坏?」萌黄重复道。「具体如何?」
「这听着可不舒服啊。」
「告诉我吧。」
「身体被剖开了。」在说的同时,她的脸色差了起来。「内脏之类的全部都被扯了出来。难不成对面阵营里还混着恶趣味的杀人魔吗?虽说有〈防腐处理〉,但我觉得完全不像是人干出来的事。」
(18/43)
身体冰冷。
并不是因为蓝里的报告令人恐惧。不,恐惧归恐惧。但,这是对于与平常相比、不同地方的恐惧。
萌黄动着冰冷的嘴唇,说道「什么?」
「被剖开了,嗯,就是啊。像剖开鱼一样……」
「……硬要举例子的话,就是这样了。」
「然后呢,她的衣服被脱掉了吗?」
「没错。」
萌黄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贴切树桩形象、茶色的无袖连衣裙。与兔女郎套装相比,更为舒适的服装。
萌黄想起来了。
那个人说过,她不喜欢穿紧身类型的衣服。
有可能啊。想要换身衣服,是有可能的。
「被杀掉的是谁?」
「名字的话就……」
「那换个问题,那个女孩身高是多少?」
「嗯?」
「是不是一米七左右?」
蓝里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问这个?」
「回答我就行了。」
「……我记得,是挺高的。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七。」
这句话如致命一击。萌黄靠在了墙上。
——来了吗?那个人也、参加了这个游戏吗?
如果真是如此,都已经像那样杀了一个人了,已经——
「蓝里。」
「嗯。」
「现在马上逃离这里。」
蓝里瞪大了眼睛,萌黄都能够看见那对蓝色瞳孔的全部。
「……不……不对……这样一来通关就……是啊,这样下去连我们也会……」
「那个,这是怎么回事啊?」蓝里问道。「只是一名兔子变装成了〈树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抱歉,蓝里,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别问了快跑啊!! 」
声音反常的大。由于反作用,萌黄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那个人杀人就跟喝海水一样!一旦开始就永远停不下来了!兔子也好、〈树桩〉也好都一样!再这样下去,除了那个人谁都活不下来!」
但是,萌黄这话似乎只有一半传到了蓝里的耳朵里。
萌黄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所以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