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徒野军靴

p; 「我没想到会被弟弟教导这世上的复杂性。」

  我双手抱胸。

  这样做不是为了哥哥给弟弟施压,而是水位快要上升到腰部附近了,不这样做的话手表会被打湿。

  「原来如此,确实,父亲说不定在这里做出了善人般的举动。但是,他无疑也做出了其他的诸多恶事啊,军靴。在回声室效应*的影响下,不是光会聚集支持自己判断的流言吗?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是为了世界和平,才盗走这件军事兵器的。」

  看见军靴带着一个看着很结实的箱型手提包,我这样指摘道。恐怕在那之中,放着更换了容器的『致癌物质』。也就是新的『玉手箱』。放在这样的箱子里,才像模像样的,方便理解。和准备了工艺品的箱子的第六代校长不同,在某种意义下,弟弟也是个死脑筋。

  「你要这么觉得也行吧。爸的遗志就由我来继承。」

  「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叛逆期的时候,每次跟父亲碰面都要吵一架的你,居然会说出这么乖孩子的台词。」

  「哥哥染上了洁癖症吧。你不觉得是为了养育我们,为了我们,爸才把手沾染上恶事了吗?」

  「不觉得。」

  「……我之所以从家里失踪,不是因为爸是罪犯,而是知道了爸是怪盗弗拉努尔滋后,明明曾经如此尊敬父亲的哥哥,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才让我震惊不已。」

  我无法容忍你的变心。

  无情的变心。

  「不要篡改记忆。明明连艳姐姐都遭到了语言暴力,你却把它都怪到我身上?你觉得是谁收拾你出走后留下的艺能工作的烂摊子的?」

  「你作为偶像团体的新成员加入不就行了吗,哥哥。会有人气的。」

  「当你被星探挖掘的时候,我就像附赠的一样也被邀请然后因为书面遴选刷了下来,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审查员也心知肚明呢,关于哥哥的冷酷。」

  军靴带上像是金鱼缸一样的头盔。

  这下子对话还能继续下去吗?我这么想到,但能清晰听见他的下一句台词。

  「就没有会让哥哥你觉得悲伤的事吧。无论是爸死的时候,还是风乃跳水的时候。哥哥,当弟弟成为犯罪者了的话,普通来讲是不会失望的,而是感到悲伤才对。」

  我就很悲伤。

  因为哥哥成为了犯罪者。

  「我不想看见哥哥成为这样的人。我想要看见哥哥把犯罪者的孩子这种不像样的标签给剥下。我想看见你证明犯罪者的孩子不会成为罪犯。我明明是这么想的,结果,你还是在做强化偏见般的恶事。还是在贬低怪盗弗拉努尔的尊严。」

  「……所以说,你就来继承咯?怪盗弗拉努尔的名号。」

  我耸肩。

  说起来,水位也慢慢上升到了腹部,抱胸的手也危险了。如果连心脏都被海水没过的话,真的就危险了。虽然很想继续这场兄弟吵架,但遗憾的是,也差不多该结束和哥哥的对话,从后面的大洞里逃亡了吧……,你在那里,我也按不了紧急解锁按钮。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不管怎么都想要哥哥拿着的东西的家伙。这不是件好事喔,我事先说在前面。」

  「这个名字就让给哥哥吧,让给父控的哥哥。」

  「父控的是你吧。现在的话,你比起风乃更适合『最喜欢爸爸了!』这句话了吧?」

  「风乃是女儿所以这样也行吧。刚刚说过的哟,要是儿子的话就不得不要超越父亲。」

  不知是否是我心里赶快出去的意念起了作用,军靴总算是行动了起来。哗啦哗啦地打着水,前往因为爆炸而造成的逃生口。真是的,吵闹的家伙。走路能再给我安静点吗。

  「怪盗弗拉努尔的的话,就由意识高的哥哥来继承吧。反正谁都不会认为你是本人。不是因为你是假货哟。而是因为哥哥不是爸。」

  来自亲人的意见总是毫不客气。

  确实,在东寻坊叔叔眼里,还是怪盗当作假货看待。就算洗清了杀人的嫌疑,这一点还是不会变的吧。

  「那么,比起意识志向更高的你,又有个什么不是怪盗的名号呢?我还要不得不给东寻坊叔叔报告哟,报告你这位真犯人。你还记得吗?那位东寻坊叔叔。」

  「…………」

  「回答我,军靴。你的名号是?」

  「怪人。」

  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弟弟说道。

  徒野军靴,没有朝我回头,就这样报上了名号。虽说是演员但还是年轻,说不定要报出名号,果然还是会让他感到害羞。

  「怪人死亡行军(Deathmarch)。」

  我会走我自己的路。

  留下这样一句话,军靴从逃生口里跳了出去。不愧是有个游泳选手的妹妹,他跳水的姿势也如画般,宛若鲤鱼跳龙门,弟弟在转眼间被深海吞噬……,在广岛湾说鲤鱼也意味深长。

  「军靴……。」

  不对,是怪人死亡行军。

  转眼间就结束了啊,时隔两年的家庭会议。虽说要是作为乙姬岛校长的话,倒是在采访当中话说了个够……,难怪在采访里对父亲的磁带式录音机抱有兴趣。总而言之,说了许多不用说也行的话。为什么我就不能再温柔一点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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