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回售货员问题一样选取了最短距离,但谁能想到,下半身不遂的女孩子仅靠双臂从船坞爬到相距甚远的客人休息室,是为了来自首呢。
猛然,环绕着不是她自己的脖子而是我的脖子的她的手臂开始发力……,这么一想,她的手臂并不如女孩子般纤细。既然能用爬行移动的话,即便在这里用不了,凭她的气力想必不会自己推不了轮椅吧。尽管有失必有得的这种思考逻辑并不可喜,不过,这份臂力是必然的。能感觉到她的力量,说不定在掰手腕比赛中比我还强。
若靠这份臂力的话那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绞紧成年男性的脖子,折断骨头。
就像是怪盗弗拉努尔在预告函上留下足迹印章一样……,她也在现场留下了手印。
没有想要隐藏。
「不许动!把手从道足君脖子上拿开!」
在刹那的团队合作下,三名警察官对我和小波烈形成犄角之势。罠鸣在这里也毫无踌躇地掏出了手枪,待叶椎则把拿出的警棍递给东寻坊叔叔。感觉像是传说的怪盗也难攻克的包围网,但被这样围住,小波烈反而在开心的微笑。把下巴放在我肩上,吃吃地漏出笑声……,仿佛这样被当作凶犯对待,让她喜出望外一样。
「……不拿开也可以哟,小波烈。保持这样也行。」
我张开双手,向三人表示没问题。因为要是她按照叔叔的要求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的话,她的身子也许会后仰倾翻。这样很危险。毕竟半身不遂的她,无法用脚来勾住我。
「真温柔呢,还是说你在小看我?」
小波烈收回笑意,在我耳边嗫语。
「记者先生……,阿基米德先生?」
就说了,我没有这么奇葩的名字。
不,我打心底里尊敬阿基米德,不过我不叫阿基米德道足。诚惶诚恐。
「你是觉得我无法杀掉你吗?像是父亲大人那样。」
「……不,正是因为觉得你要是下手我就会一命呜呼,所以我才在讨命。我还不想死啊。」
我在模仿拼命活着的有理数。
可恶,我可不擅长演技啊。
「土金,是我。我要打心底里跟你谢罪。因为我曾认为你杀不了人。」
没有加入包围网,而为了不挡住待叶椎,不像她能做出来却往后退了一步的虎春花举手说道。
道歉也不像是她的作风。
首先,会有在揭秘环节中对犯人道歉的名侦探吗?哪怕是那位四方山,在这种状况下也不会道歉的吧。本以为她在说笑,但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虎春花一脸严肃?我在做梦吗?
土金。
即使是这句直呼其名,也不会再引起混淆了。因为拥有这个名字还活着的人,在这里只有一位。
「这是怎么回事,泪泽阁下?您确实是通过排除法最先就把波烈阁下从嫌疑人名单里剔除了……」
仿佛成了小波烈和虎春花之间的一堵墙,待叶椎插嘴道。不是为了责怪,要说的话,叔叔和罠鸣也是这么想的吧。至少在这件事上,侦探和警察并无对立。
呆瓜仅我一人。
「排除法!」
在虎春花应答前,突然,小波烈叫道。似乎在瞪着待叶椎……,她明显情绪不稳定。
「真是可笑呢,这句话。居然要排除掉我。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我就在这里!不要排除掉我!」
「我也想不明白啊,名侦探。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好好说明。如果你能控制住现在的状况的话,我就帮你解除警察厅的禁足令。」
「那可就太棒(ULtra)了。容我谢绝你的好意(ULtra)。」
不管有没有禁足令都任性出入的名侦探,把叔叔的让步一脚踢开,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负起责任,解开谜题。」这家伙居然有责任这个概念啊……?对这位哪怕因为自己的责任而毁灭了全人类,都能带着平淡的面容度过余生的名侦探而言?
「那,东寻坊你觉得哪里不可思议呢?毕竟对我而言已经全部明了了,搞不懂该从哪里说明。」
态度有些嚣张,是稍微找回了状态吗?对虎春花的反问,叔叔点点头:「我知道这孩子的臂力超乎常人。不过,即便如此也办不到吧?」,一边不让注意从我们身上逃开一边询问道。
「手应该够不到才对,对成年男性的脖子而言。把注射器插到眼珠上也是做不到的吧。」
她一个人的话连墙壁上的内线电话都够不到。能绞到的也就是个脚脖子吧。
「是嘛。但她现在不是正绞着的吗。绞在徒野的脖子上。」
「……你是指在被土块教授公主抱的时候,她找到了破绽吗?」
「错了喔。这种办法只能杀掉那位父亲……,那位父亲,嘛啊,和徒野这样的绅士。」
这样的啊。
以小巧又纤细的乙姬岛校长的体格来讲,虽说是女孩子,也无法抱起吧。把后背借出去也是件危险事啊……嗯?
「所以说才是溺死。在四种死因之上,加上了第五种死因。把这间船坞区块注满海水,就像水槽一样。」
正当我心里生起新的疑念时,虎春花像是要在这里回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