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搂抱的她的脚,被『诊断』为完全动不了。
跟无法杀人一样,她也无法成为怪盗弗拉努尔……,因为毕竟我就是怪盗弗拉努尔,所以说到底这个可能性本身就为零,但我姑且身为记者,若无法进行客观描写的话,就缺乏可信性。
「这么一来的话,比起特定出犯人,我们应更加瞩目于不让下一位被害人诞生才行吧。」
东寻坊警部苦恼地说道。
「我们也不安全。为了把大学相关人士全部杀掉,怪盗弗拉努尔也有可能率先清扫掉搜查班这一眼前的障碍。」
「……您是这么想的吗。虽说是叔叔您过去的对手,但考虑到至今发生的事的话……」
「说不定会恨上我呢。」
怎么会。请不要说出这种话来。我对叔叔只有感谢的份,哪会有恨……,不过,如果真犯人拥有这么危险的想法的话,在增援,或者说本阵尚未到达的如今确实是个格外好的机会。
「我说一句。如果把无理数准教授和有理数准教授当作一个人的话,那么大学方面的人有四位。我们搜查组也有四人。如果把本官和泪泽阁下看作一个人的话。」
不,不会把你和虎春花看作一个人的吧……,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说你俩被手铐铐在一起。
「确实这么一算的话是各自有四个人。然后呢?」
决定对待叶椎独特的感性给予理解的东寻坊叔叔这样继续问道。
「那么我们不就可以一对一来保护,同时监视他们了吗?」
嗯?虽然切入点很独特,但这计划也不是不行吧?事实上,因为无法把土金父女分开,所以那边会是二对二……,虽然是以能通过无线电或者内线电话来流畅交流为前提,不过如果犯人持有凶险的毒素的话,比起聚在一块,这种布阵会更安心。
把风险分散开了……。
那该如何分组呢?
罠鸣已经固定分配给刺拔兄弟了……,把小波烈分到虎春花·待叶椎的女性组吗?虽然我来看着四方山也没有什么关系,但不是警察的我来监视监视专家的话肯定会无法释然,所以就交给搜查指挥官东寻坊警部吧。
那么必然就是我对土块教授。
和照看小波烈的二人组共处一室。
以对事件不知情者的视角来俯瞰的话,就成了待叶椎要看管四个平民,再怎么说负担也过重了。但这也是提出这个方案的提案者应担的责任吧……,虽然也有在某处区块里,对如何分配进行细致讨论的余地,但如果把注意力集中在避免下一位牺牲者的出现而保护民众的观点上的话,这个方案可以说恐怕是现状下最佳的提案……。
4
……了吧,但是我的思考,连同搜查会议也在这里一同被打断。被急躁反复地敲打客人休息室房门的声音打断。
有种既视感,就在今早,男生房间的我们三人就经历过这么一场。仿佛要敲烂门的声音……,不,感觉和今朝相比声音要弱,但是微弱且连续的那种,一直在敲。
我有一种很坏的预感,难道说。
正当搜查班还在一个劲地讨论的时候,讨论中要预防的下一场事件就已经发生了吗?门外也是四方山吗?不,他也是有学习能力的。虽说担当监视的角色,但也是大学的副校长。都到第二次了,这种紧急事态还是会使用内线电话来告知。
比较妥当的想法是把门外的人想成是一只手拿着凶器,失去理性的杀人鬼,为了将搜查班一网打尽,而使出了强硬手段。这种手法不隶属于推理,而属于恐怖悬疑那一流派。
「大家请往后退。我来开门。虽不及待叶椎巡警,但我对逮捕术也有所心得。」
在无言的眼神交流中,看起来是拥有同样感觉的罠鸣站了起来,往门边走……,一边取出别在腰带上的警棍。
虽然身为日本警察,不能对没有看见身姿的对象使用手枪,但这种周到的考虑在这种场合下是否有些多余呢……,打开门锁,打开连这期间都还在一刻不停传来敲门声的门。
门外谁都没在。
从远离门边的我的视角来看就只是这样,但由于罠鸣慌慌张张地丢下了警棍,当即蹲了下去,所以我知道并非如此。
「!小波烈!?」
小波烈在那。
在隔壁区块的地板上,土金波烈助教像在爬一样倒在地上……,不,不是像在爬,而是实际上就在爬吧,她爬到了这里。
一个人,拖拽着腰部以下的半身。
仅用两手的力气。
如果不是能覆盖全身的连体衣的话,会在身体各处留下擦伤的吧……,但在厚实的布料内侧,无疑都是内出血。因为这里是完全没有无障碍环境的海底。尽管不是怪盗,但是由某人装出下半身不遂来假装她的笨蛋假说,也就此飞灰烟灭。靠演技是演不出来这样子的。
由于连带这身连衣裤和头发在内,不知为何她的全身都是湿哒哒的,所以能清楚地看见她爬过来的轨迹。不是血,而像是穿着衣服淋浴了一样的,透明的水的轨迹。就像是以最短距离完全横穿邻接区块一样,轨迹延伸至那边的门……,看样子是凭自己的力气使出某种方法打开了那扇没有上锁的门,但是也明白了她没有使用内线电话的理由。仅能支撑起上半身,即使能勉强够到门把手,但对于设置在墙壁上的内线电话,用爬的姿势的话手还是够不到的。
「发生什么事了!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吗!?」
一边出声询问,罠鸣一边想要抱起她,但浑身湿透的小波烈却拨开他的手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