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下一场战争。
说不定意外地就在不远的未来。
「这是诱导提问哟,年轻人。是想要从我嘴里撬出刺激性发言吗?」
「刺激已经十分足够了,我想要知道真相。」
「哪有什么真相。只有死和现实。」
你说这种看破人生的话也太狡猾了吧。明明想要长生……,明明为了避免现实中的死亡,想尽了一切办法。
别说战时之下了,直到仅十五年前为止,都还在这片海底开发可怕的化学武器,太过落后于时代,以致只好说成是有个好胆量了。正因如此,在战时下的海底,说不定就有代代相传的沉船了吧……,不,落后了的,失去时代感觉的,倒不如说是我吧。
「哪有什么胆量。虽然把初代校长说成是什么黑幕一样,但我就只是严格遵守上面的军令罢了。怎么说来着,那个,啊……,什么实验来着。上了年纪忘了叫什么了,是把大学生分成看守和犯人的那个实验。」
「你指的是斯坦福监狱实验的话,那个在现代基本上被全盘否定了。」
「什么嘛。一点做梦的余地都没有。」
你到底在梦见什么啊。话说回来,真亏你还能做梦啊。
明明像我这种知道父亲是罪犯的人,一直都无法安眠。
「首先,你口中的『上面』,已经不存在了吧。」
「哪会。大战的亡灵可不止我一个。你瞧,不是有吗?那位全在低头的帅哥。」
「四方山副校长。」
「那家伙就是过去曾是『上面』的组织派来的董事。业务是监视我们是否在扰乱规律……,我最初都在怀疑杀掉初代的是不是他。」
我也对此有过怀疑,但我感觉动机应该是派阀争斗。谢罪担当哪能担此大业……,不过他的工作是危机管理这一点应该没错。
因为这所设施本身就是危险。
一旦我采取拙劣的刺探越过底线的话,我可能会被封口。即便不会直接下手,但也会在社会层面下让我闭嘴。尽管是犯罪者的儿子这一点就已经让我在社会上被抹杀了,但他们的手段还在此之上。
「……一直这样持续至今的战败处理,为什么在即将完结的如今干脆的放弃了呢?即便十五年前关键的生化武器被盗,也没有公开而是继续隐瞒的机密事项,为何被你如此痛快地道出?」
「因为第八代被杀了啊。」
初代校长这样说道。
用有年轻人张力的声音。
「在看见那具尸体的瞬间,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冷静思考的话,杀人的不会是那位帅哥。肯定是怪盗弗拉努尔干的……,那家伙前来返还,十五年前扮演正义的伙伴盗走的兵器来了。」
「正义的伙伴……?」
他一开始也说了正义感这个词。
对于犯罪者而言就是恶党的自警团。
「类似间谍行动,通过盗取开发中的新兵器来防止下一次战争的出现。嘛,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们代代相传的梦与浪漫瓦解,如今只剩残骸。沉于海底,成了回不到海滩上的海洋垃圾。但是,甚至连残骸都看不顺眼。还是说无法容忍则所海底大学的存在,怪盗弗拉努尔去而复返……,回到这里来。把盗走的猛毒,带回校长体内。」
为了让全身细胞癌变。
就像他过去曾如此计划过的一样。
……研究的设立跟第八代又没有关系,乃至她是否知晓大学方面隐瞒的这些内容,都要打一个问号。要这么说的话,她被招聘来,就只是馋她的身体罢了。
这也就是校长如此年轻的理由吧。
然后,这设施也是为了能迅速解体才像预制板建筑一样。
虽然那艘原始的潜水艇明显是她的兴趣,但基础交通设备只有那艘潜水艇,说不定是因为组织上给予的预算被大幅度削减……,如果这是因为这座『风暴山庄』的状况导致的话,那么果然不能说,这不是身为管理者的四方山副校长的责任。
对于杀人犯而言,这是预料外的事态吗,还是说……。
「啊啊。确实和那家伙没关系。她就是因为身为校长才被杀的,被怪盗弗拉努尔所杀。这也让我死心了。对其死与现实死心。」
「……明明还有小波烈作为候补却想要坦白,是为了悼念没有关联却被杀的校长吧。所以你才在那个时候,在正式的验尸都没进行的时候,迅速地诊断出因『毒杀』而『病亡』。那时候你就已经在坦白了。」
我不是感觉是这么回事而说出的这句话。
而是名副其实的诱导询问……,但我却让取材对象说出了我没想诱导出的发言。
他愣了一下,
「什么?」
歪头说道。
「我之所以坦白是因为不想被杀。接下去下一个被杀的就会是我了,毕竟我是初代校长的灵魂。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受得了被那种伪善者所杀。所以我才坦白了一切,吐出了负担。为了向公众述说了一切之后,我就能在牢狱或者病栋中被保护起来了。不是安乐死哟……,而是安乐地活着。我还在盼望余生呢。不必多礼,即便这之后寿命还在等待着我,但在天命来临前,我还不想死呢。」
再度盗取尸体,肯定是为了循环使用,而回收了血液中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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