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尽力的话,恐怕就无法返回这个国家了吧。但是点心职人卡尔·尤海姆做出来的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无疑是走进日本全国大街小巷的年轮蛋糕的开端。」
「我为我的无知感到耻辱。」
我直率地垂下了头。虽然只要看上去不像四方山副校长那样是在逃避责任的谢罪一样就行……,特别是因为我甚至连尤海姆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确实年轮蛋糕在德语里,意味着木头点心吧?在医科大学里谈到德语,也有种暗示的感觉。
「对德国这也不算是什么大蛋糕,我也完全理解了年轮蛋糕的发祥地这句话,以及它的历史。然后尤海姆的本店,在百年后的如今也仍旧栖息在广岛县的吧。」
「啊,不,我只在这里讲,尤海姆的本店在兵库县。」
搞什么啊。
哦,是说过它经历了神户大空袭……,要我也说说只在这里讲的话的话,比起年轮蛋糕,我最喜欢的是『白色恋人』的石屋制果制作的北海道限定的『白色年轮 TSUMUGI』,但在这里还是不提为妙吧。嗯,北海道也有北广岛。
说起来……,经过这一通给年轻人的启蒙,我是为了什么才来接受和平的教育学习来着?
「是的。怪盗弗拉努尔在我的老家盗走的宝物,正是尤海姆氏在似岛制作的,日本最初的年轮蛋糕。」
「唉?」
这样啊。
原来是在讲父亲吃了年轮蛋糕后逃餐的事……,不,不是逃餐。跟我一样,论世代父亲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父亲是怪盗,而不是佣兵。不对,假如他乐意趁火打劫,也许会混进战场浑水摸鱼,但至少他没有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再怎么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怪盗,也无法对百年前制作的年轮蛋糕吃霸王餐……,所以怪盗弗拉努尔盗走的是作为古董保存的年轮蛋糕。
他偷走的是通过冷冻或者真空的方式,从一九一九年至今的约百年间,在某处一脉相承秘密保存的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确实我也听说过,NASA也在像这样偷偷保存宇航员拿到宇宙中的三明治……,就像是从爱媛县盗走秘泉一样,他从广岛县盗走了年轮蛋糕。
荒诞无稽地。
「身为似岛的住民,这是比起军舰被盗走还要叫人震惊的事件。但是,与此同时……,从祖父母那里听闻这个『传说』之际,我个人却觉得很高兴。」
「高兴?明明被偷走了东西?」
「我只在这里讲。这是在我成为警察以前,我还是初中生时的价值观。价值观……,是的,价值。我因为它的价值被扰乱世间的怪盗弗拉努尔认同而高兴。我家传承下来的,无论是出处还是可信度都很可疑的,年轮蛋糕的价值。」
「……」
冷静下来思考的话,被盗的这份年轮蛋糕不可能是真货。百年前在展览会里出售的对当时而言还挺稀罕的年轮蛋糕,又有谁会想到将其保存到百年后呢……,这比起绘画作品『达·芬奇的浮世绘』还要更为可疑。即便假设它是真物,也没有实际证据吧。
不过,因为被怪盗弗拉努尔盗走了,从而完成了鉴定……,至少罠鸣巡警,不,罠鸣少年是这样想的。
「所以说。」
罠鸣继续着『我只在这里说』的话。
「我怎么都不觉得,这起杀人事件的犯人是怪盗弗拉努尔。这起案件跟我所知的怪盗弗拉努尔的犯行模式相比,差异太过大了。没有空想感。」
空想感。
这就是怪盗弗拉努尔的犯行模式。
「……要这么说,返还宝物这一行为自身,也和怪盗弗拉努尔的行为模式相去甚远吧?跟东寻坊警部的假说一样,是假货犯下的罪行。」
「并不是因为我是似岛出身所以才这么讲,但我觉得至少这位假货的行为相似。虽然之前有想过是不是因为在犯罪中被目击,从而对乙姬岛校长下手,但是单纯要封口的话,没必要如此惨虐地、彻底地杀人吧。」
这位年轻人的语调中顿时带有了热意。
原来如此,确实和待叶椎的兴趣相异。如果说她是因为地方被盗走的温泉而来逮捕怪盗弗拉努尔的话,那么在上警察学校之前就直接接触到那个『传说』的罠鸣眼里,怪盗弗拉努尔就是某种意义下的英雄。
或者说黑暗英雄。
如果这种『不纯的动机』被知晓了的话,东寻坊叔叔无疑会大发雷霆。当然,初中生时候的感性也不会带到成年后,但志愿参加这项任务的理由,是为了想要跟怪盗弗拉努尔见面,这句话是没错的。
是想要在犯罪现场跟我握手吗。
也不是不能懂。在我知晓父亲的真面目是犯罪者的时候,也有股蛮不讲理的这是谎言的想要否定的心情来袭。但是,尽管我听得投入到想要申请正式取材了,但遗憾的是这件事无法洗清怪盗弗拉努尔的冤罪。简而言之就是粉丝心理作祟,看作是自己的英雄的怪盗,其实并没有想要这么做的意思。
跟爱媛县的秘泉一样,有朝一日我会把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还给似岛的罠鸣家的,让少年心从梦里醒来……,别说是只在这里讲了,要是这次的危机能顺利度过的话。
虽然没有伪装好自己失落神色的自信,不过,这时候我完全理解错了。罠鸣所说的『只在这里讲』,并不是暗示,或者是下一部作品的伏笔,而是直接关联着乙姬岛校长的死因,甚至乙姬岛海底大学的秘密,乃至事件的真相,可我却完全忽略了。
如果能在这个阶段注意到这层关系的话,就算谈不上绝对,预防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预防那第二起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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