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会而是早餐会,所以他才在早上就开始找她吗?虽然感觉这个约定有些暧昧……,但要说因为应对采访或者警察而感到疲惫也是事实,不过感觉乙姬岛校长像是按照她一贯的调子,巧妙地推迟了会议一样……,反而,从四方山的角度来讲,这件事应该很紧要。
内容呢?在我如此询问前,四方山则:
「要是我强行在昨天就完成了这场会议的话,明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本四方山,后悔到不可救药!后悔得后悔得后悔得悔不可及!」
就像是要惩罚自己一样,用额头磕向桌子。用力地,重复多次。这是应该去制止的自残行为呢,还是一场表演呢,因为从我的角度无法看见他的表情所以难以判断。但无论是何者,为了能让他停下来,还是就这么把话题进行下去吧。
「这是场性命攸关的会议吗?啊啊,说起来刺拔准教授说过的……,她患上了癌症来着?」
由于无法判断出是无理数还是有理数,所以就通过称呼姓氏来把这个问题逃过去(虎春花把土金父女都直呼其名导致容易混淆是我的反面老师),我这样询问道。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是跟这件事相关的问诊咯。虽然在那种状态下看不出来,但癌症是有几个阶段的……,如果是癌症初期的话……,那就成不了死因吧?
「不,那个是……怎么说呢……,即便是本四方山,也有身为医生说不出口的东西!如果非要说的话,就请砍下本人的头吧!」
「倒是没到要砍头的地步啦。」
被很正经地应对了。不过,如果把医生的保密义务当作盾牌的话,这比起缄默权更加难以下手。虽然可以把『说不出口』看作肯定的意味,但在这种场合下又该作何理解呢?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是为了岔开话题吗,四方山稍微抬起了头,自顾自地说道:
「本四方山想要和乙姬岛校长交谈的内容,和怪盗弗拉努尔的预告函有关。」
就像是在主张他和校长的健康问题没有一丝关系一样。
「徒野先生,从你和东寻坊警部那里听说事件经过的乙姬岛校长并没有在意这件事的样子,于是鄙人四方山才想要向她建议再度考虑下进行防御态势。因为正因如此,本四方山才会在这里……」
果然他所担任的职位是风险对冲吗,四方山副校长用这种话描述自己的职分。监管年轻的改革派校长的监督官?
如果实际上按照他的建议,加强了大学内的警备的话,我的工作就无法像昨晚上那样顺滑了。就算只是单纯的增加人数,我的『无声无息』也无法通用了。在这层意义下,尽管他的后悔确实没错,但无论他们的会议是在昨晚举行还是在今早,都赶不上怪盗弗拉努尔的返却行为,即便某些对策能赶上趟,但针对怪盗的对策,没有阻止杀人犯的效果。
怪盗和杀人犯是两个人,只有我能够确信。
但,自然的,这种话我说不出口。在不够顺畅的现状之下。
「即便校长是因此而亡的,那也不是你的错,四方山先生。没有听见你的忠言的乙姬岛校长也没有责任。要说是谁的话那当然是杀人的怪盗有错了。是这样的吧,待叶椎巡警?」
「那是当然了!本官也是打心底里这样想的!所以请把脸抬起来吧,四方山先生!」
虽然强力的认同是剂强心针,但就算这样,四方山也完全没抬起他的头。
「这样子不会让本四方山心安的!本人没想让大家来安慰我!本人想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大家的原谅,如果不这样的话,本人就打算一直谢罪下去!」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无论是我还是待叶椎,说到底都没有这项权限。即使假如我说原谅他了,也不见得四方山副校长的心情会变得轻松吧。要是乙姬岛校长的遗族的话,也许会指责明明提前被告知了怪盗的来袭,却怠于对策的大学,提起诉讼吧……,这么一想的话预告函这种东西也罪孽深重。产生出了徒然的责任。
「原谅了哟。」
就在我要一点点深挖的时候,一直默默沉思的虎春花,突然说道。
虽然到此时为止都在乖乖呆着,但是不像是没有在听我们的对话一样,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开玩笑般的语调,切入了对话。
「安心吧,四方山。就算所有人都要谴责你,唯独我会原谅你的。倒不如说我还要夸奖你才是。这种奇妙的局面,在我名侦探眼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喂,虎春花……」
且不论原谅与否,夸奖是怎么一回事。无论虎春花夸得再怎么漂亮。对于奇妙的杀人事件,虽然激发了对真相的好奇心或者受到刺激是名侦探的常态,但这种措辞是不行的吧。身为记者我无法忽略过去。
「徒野。我衷心觉得,你没有成为领袖的气概。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人都是有命定的身份的。但是,要是你连这种程度的人类感情都读不懂的话,可写不出好的报道来啊。」
虎春花反倒开始责备我。从她的角度而言,说不定是在教育我,但口吻十分辛辣。
「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我是为了代替你才来担当侦探的角色……」
「这点就多谢啦。」
你居然会道谢吗。
「受你照顾了呢。不过,四方山为何要如此道歉,你若是没有察觉到原因的话,你就成不了超级(Ultra.)。」
「我也不是想被叫做超级……,那他是为何道歉呢?」
这么说着,我再度看向四方山副校长……,因为一直在平身低头,我近乎都要忘记他是个美男子了,就这么一直把额头贴在桌子上,他到底在为什么道歉呢?对于什么,为了谁?如果他并非犯人的话,为什么要为无论怎么想都没有责任的乙姬岛校长的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