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四方山枯渴

p;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马上跑过去拿在手上进行确认。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无法做出如此可疑的举动。再怎么能无声的行动,在这种状况下也无法不被人察觉……,再怎么缓慢地移动都会暴露。不,如今大家都被尸体引走了目光,所以还是有挑战的价值吗?

  虽然我有一瞬间这么想过,但感觉太蠢立刻放弃了。应该有其他要考虑的事吧。说到底,回避满是血的地板迂回到『玉手箱』那里都是高难度。会留下不是印章的真实足迹的。这样一来的话再怎么消除声音都没有意义,因为我无法连同脚印都一并藏起来。

  不过,这样子的思考尽管无意义但并非毫无作用。即使无法靠近,也能用目光确认它的盖子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然后还有一点被我注意到了,跟金库的NP问题无法类比的松哒哒封印着『玉手箱』聊以慰借的细绳,不在了的这件事。

  既不在箱子附近也不在盖子附近。也没落在地上。

  当然了。

  因为那根细绳如今就缠绕在乙姬岛校长的脖子上。

  简而言之,就是我昨晚返还的宝物的附属品,被当作杀人的凶器来使用了。这样一来,就无法装作是无关系的外部人士……,无法装成是充当气氛组的,偶然来到案发现场的一般人。因为,杀人犯明显是来嫁祸人的。

  把怪盗弗拉努尔,扣上杀人的罪名。

  「呜姆。Ultra呢。」

  在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之中,最先开口的,却是像是跑错了片场一样的明快的声色。但是,该说是果然吗。用土块教授的口吻来说的话,就是果然得不能再果然了。没有比她更能偶然出现在杀人现场的存在,这就是名侦探泪泽虎春花。

  「真是有趣的密室杀人事件呢。虽然消灭怪盗在我的专业范围外,但这么一来不就是我的专长了吗。仿佛来到了自家后院。怪盗弗拉努尔也挺有眼力见的,居然故意做出了我嗜好的案件。」

  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开心的人。

  她喜形于色得完全叫人无法联想到她仍现在进行时地被手铐跟待叶椎巡警绑在一起,束胸衣也无法隐瞒她按耐不住的内心的高鸣。跟昨天来到金库的时候不同,发型也梳成了图腾柱样式,跟海底气场不合的礼裙,也和她相辅相成……,这是名侦探的正装。是今天早上在待叶椎的帮助下换上的吧。

  虽然不算是顺带一提,不过待叶椎巡警自然一副制服的打扮……,再怎么是个性派的警察,也不会奇怪到借用礼裙出现在杀人现场。

  能怪到这种地步的也就是名侦探一个人。

  「四方山。你是第一发现人是吧?赶快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出来,你说过的,跟这边这具被绞死的尸体有关的事。」

  虽然还是一成不变地舍弃称谓,但她一语击中要害,

  「还是说被刺杀的尸体呢?」

  她笑着添了这么一句。

  不过,回答这个质问的,并不是到客人休息室来叫我们的憔悴男人——一身身居高位人士会穿的西装的,壮年副校长,而是站在他旁边的,刺拔无理数。

  还是说有理数呢。

  「不是绞死尸体也不是刺死尸体哟。」

  他回答道。

  跟昨日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语调一股子破罐破摔般的粗鲁。虽然在这种状况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也是才睡醒吗,还是说熬了个通宵呢,仍然披头散发而且,要是他接下来的一句发言是真的话,也确实没有讲礼仪的余裕了。

  「校长的死因是毒杀。」

  他伸出手指。

  指向尸体一旁,返却证明的另一侧,极度轻率地落在那里的,沾血的注射器。

  「还是病死的。癌这种病,可不讲什么礼貌。」

  这是连安乐死都说不上的,苦闷的死法。

  2

  「真的非常抱歉!一切都是愚钝之极的本四方山的责任!低级之极的本四方山,要是能有要是能有贤明的诸位的百分之一可靠的话,事态就不会发展成这样,全都是我的不周全所致!是本四方山的努力不足!」

  这么说着,乙姬岛海底大学的副校长,四方山枯渴把额头靠到第一会议室的桌子上。接受年龄大我一轮,甚至快到两轮的人的谢罪本来就让我很难堪,而且也没有理由向我谢罪。看样子待叶椎和我共享这一种心情上的不畅快,她「请把头抬起来,四方山先生。谁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样安抚道。

  她的说话方式也不像往常一样大声爽快又有朝气……,基于一个人的死亡,让我看见了不同人的不同侧面。

  不过,他并不因此被说动,四方山副校长拉高语调:

  「不不不不!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保持着他谢罪的姿势一动不动。

  「是这样的!本四方山给校长的遗族添了天大的麻烦!本四方山,还能像这样活着讲话就是种耻辱!本四方山只好切腹,用性命来偿还!」

  他说话太富时代感了……。

  不,说不定不是富有时代感,而是富有演技感。把自己的事用『本四方山』这种类似第三人称的称呼来代替,说不定是把低下头的自己,从内心中切离。

  该说他是组织里的谢罪担当吗……,果真如此的话在这所风格独特的大学里身着不相仿的规矩西服也能理解了。而且,现在因为伏在桌子上看不见他的面相,但这位副校长还是个美男子。都足以说成是花样美男。在今天早上,打开门看见前来叫东寻坊警部的他时,我就因此被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弟弟所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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