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教授的话,也许是他的本音……,十五年前的失败作什么的,现如今再还回来,比特效药还要困扰人吧。甚至连革新性都失去了的失败作……,但即便如此,但无论如此,我要做的都不会变。
把被盗之物返还到被盗的场所。
把应在之物,送往应在之地。
所幸我的结论也完完全全只是个假说,那么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啥的话,反正又没有像金库门一样被封印住,干脆解开不牢固绑着的细绳,打开玉手箱一探究竟也不失为一种手段,但察觉到秘藏在其中的是致死的失败作的可能性很高之后,便忌惮了起来。
之后的处理就交给专家来做吧。
究极地来讲,只要里面不是炸弹就行。
虽然我大抵上无法同意父亲的主义,但还是想要回避因为我自己的漏洞而伤人、死人这种暴力性事件。也被叔叔(无自觉地)叮嘱过,我想要今后在这一块上比父亲更为贯彻。
我把玉手箱以简单就能看见的角度放在了土块教授所展示的场所的对面的开放货架上,在那里插入了一张准备好的返却卡片。返却卡片和预告函不同,是二代目的原创,从这次开始使用。虽然没有跟叔叔对着干的意图,但也是为了证明并非伪物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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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还完了。 |
| 请不要见怪。 |
| 怪盗弗拉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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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听见客人休息室的铁门被激烈地敲打,我睁开眼睛。这种敲门声对无音的我而言无论在哪种派对夜里都发不出来。严密来讲我并没有睡着,作为在紧张条件下完成大事后的微小报酬,我稍微有些赖床,而且我本以为一定会是通过内线电话来进行告知。进一步讲,我有些期待在我完成取材,回到陆地上之后,宝物被返还到金库这件事才被发现的巧合,所以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很是遗憾。
那个,现在是什么时候?在这样子的深海里,没有时间感。
难不成天还没亮……。
「非常抱歉,刑警先生!出大事了!请快过来,在金库里……」
由于我在回来之后没有锁上大门,所以只要敲门的人有那个主意的话大可以不等回应直接拉开门,但感觉他极为混乱,脑子没有转过这个弯来,只是在持续激烈的殴打。仿佛要尽全力打破这扇门一样……,完全丧失了了冷静。
在这样子的具有隔离环境的设施下发现了不法入侵者的话,那当然是会动摇的,但阵脚会乱到这种程度吗?虽然我预测箱子里放着的是想都不敢想的失败作,但对身负教职的人而言,这是不得不露出如此慌乱的黑历史吗?
从门对面传来的声音,也不是知道当时情况的唯一的教职员,土块教授的声音。也和乙姬岛校长的声音,实验室里听过声的无理数的声音不同……,也就是说,他是尚未见过的两位教职员工中的一位。
从他不甚年轻的音质判断,应该不是无理数的弟弟有理数……,那位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的教职员,应该所属B班。就是他吗?
「请冷静下来,四方山先生。四方山副校长。马上就来开门……,金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是怪盗弗拉努尔吗?」
同样起身的东寻坊警部一边麻利地整理服饰,一边去往持续被敲击的门那边。虽然是遇到紧急事态之际的严肃表情,但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感觉他的步伐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轻快?难道说是因为也许是过去的劲敌在他眼前『作案』的可能性,让他心情雀跃吗……不,这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让叔叔看见的,我任性的期待。
这是何等的狂妄自大。
比起这个,我还得做好听见怪盗弗拉努尔来袭的告知后,打心底里震惊的心理准备才行……,时机好到不会不自然,但身为记者的记者魂和好奇心让我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露出喜色……,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是腼腆的年轻人,在解密场面里担任听众,虽然对夸张的反应很不擅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要加把劲才行。要惊讶得像是得到早被看穿的生日惊喜时一样。
我是要和罠鸣巡警一起,跟在东寻坊叔叔身后。还是说要鼓足劲头硬塞到罠鸣巡警身前让他看我表演吗?就算在我纠结的期间,门的对面依旧是狼狈的呼叫声,和殴打大门的声音一共。
「是……是的!就是如此!这无疑是怪盗弗拉努尔的所作所为!现场还留有他的犯罪声明!在理应无法被闯入的金库里出现了——」
名为四方山的副校长,身为乙姬岛海底大学最后的登场人物,规规矩矩地担任了第一发现者的义务。以朝警察和记者,以及说不定连邻室的名侦探都能听到的大嗓门,宣告噩耗。是的,怪盗弗拉努尔写下的犯罪声明,就在理应无法被闯入的金库里,在那里出现了十五年前被盗走的玉手箱——
「——出现了乙姬岛校长被绞死的尸体!」
宣告的是跟我所想的有若干出入的噩耗,但除此之外的,有一个好消息……,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就是了。
可以不用展示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