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偷呢。」
但是乙姬岛校长的反应,非常的暧昧。
「是在过去,这所大学有被盗过什么东西吗?在我继任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话题。不过能事先从您这里听说这件事真是帮大忙了。要是被巡警们突然询问的话,我说不定会失态呢。」
我对你无仇无怨,而且恐怕父亲给这所大学添了很多麻烦所以我非常羞愧,但是乙姬岛校长,刚刚帮助了你的我现在可是十分无助。不过这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我就把可能性赌在看似跟我相处得好的叔叔其实对我的信赖度没有多么深厚上吧。
「既然校长都没有听说过,那么果然是骗局呢。本来也有这封预告函是恶作剧的说法,实际上也没有这里被盯上的证据。只是文中指名『龙宫城』而已。」
「那说不定是其他地方呢。我不觉得被称为『龙宫城』的设施在日本里只有我校。而且,在采访中我也曾这么说过,谁会非法入侵这样子的海底呢。偷东西即是如此,更别提返还了。」
唯一称得上是好事的,恐怕也就是她完全把这场没有录音也没有拿出笔记记录的谈话当做是杂谈了吧。没有看破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也会让之后的工作变得容易。
虽本应如此,但她最后以「说到底」为开头,说出了仿佛要颠覆一切的话。包含采访在内,这是最能刻在我心头的一句话。
「我决不能容忍,现在以恩人自居把过去偷走的东西还回来的行为。此话我绝对要说在前面。」
4
通过墙壁上挂着的内线电话联络后,乙姬岛校长为我约好下一个采访对象是最年长的A班班长土金土块。她作为优秀的宣传担当,从头至尾都尽心尽力。取材一定会成功吧,从表面上看的话。虽然怪盗弗拉努尔(二代目)的活动意义,已经不剩多少了。
不……,别把自我肯定感降得这么低啊。
当父亲是犯罪者的事实暴露出来的时候我的自我肯定感就已经触底了,再往上也下不到哪儿去了。
「可以在设施内摄像吗?当然需要刊登的照片会在事前交给您检查。」
「请随意。虽然不知道十年前怎么样,但本校已经不是机密事项了。本校是开放的大学,虽然实际上开放了的话就会被水淹没。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想给您带路到第二会议室但……」
「没关系的。您告诉我的路线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在采访过乙姬岛校长的这间第一会议室里,之后会有东寻坊叔叔和警察官结伴而来。所以说,我的下一场采访会在其他房间。
「真了不起。由于没有走廊,各个房间的形状也大体相同,所以很容易迷路。我都会偶尔迷路。不愧是记者。」
虽然掌握房间布局是怪盗而不是记者的能力,但这话就不会说出口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再给接下来要接受刑事询问的校长添负担。
以上都是借口,我其实是想赶快进行下一场采访,早一分一秒都好。除了想要听十五年前的事以外,我也有种难以和乙姬岛校长面对面的心情。尽管非常的任性,但只是移动时间的一瞬间也好,我想要一个人呆着。
总而言之,最后再次低头说一声「感谢您的配合」之后,我走出了第一会议室。明明是因为其他事才不得不真的把头低下来。
一边打开合上相连的门前往第二会议室,「不过她说的也没错」,我一边做着多余的思考。
多余?不对,这是与我的活动定义息息相关的事。
我并不是为了乞求原谅才到处返还宝物。即便如此,被那么干脆的从正面宣言「我决不能容忍,把东西还回来的行为」,还是让我觉得像是自己的全部存在被全盘否定了一样。虽说连怪盗弗拉努尔活动再开的消息都不知道的乙姬岛校长应该是没有这种意思的……。
虽然我把怪盗的浪漫这种笨蛋至极的东西当做生涯的父亲认为是愚笨的犯罪者贬得一文不值,但返却怪盗这种活动,说不定也是与浪漫相似的华而不实。在悄然夺走我的犯罪动机这一点上,比起雇佣大量的警卫,这位粉发校长发挥出了更加有效果的防卫效果。
干得不错。
这世上可没有简单的工作。
不过,跟知道了父亲犯罪者身份后出逃的弟弟或病倒的妹妹不同,我可是很大胆的。和年少组不同,遗憾地保持了精神正常。不对,即便被说了那样的话,我还在顽固坚持返还宝物,说不定这就是我不正常的证据,但还不能在这里放弃一切。
如果能整理完像不良债权一样的遗物,把盗品博物馆搬空,至少能拯救被任命为馆长的艳姐姐。但,也许结果我最想救的,其实是我自己。
(搬空……,空空如也的玉手箱。)
正当我成功地把思考拉回工作上的时候,我到达了第二会议室。是不是最短距离我就不知道了。尽管掌握房间布局不在话下,像这样的路径探索就不是我专长了……,毕竟没有走廊,如果选择的最短路径很奇怪,会经过没有关系的其他人的私室就麻烦了。
总而言之,切换到记者模式,我敲了门之后将其打开。既是这边区块的门,也是那边区块的门……,刻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让对方知道我的来访。
「失礼了。我是之前介绍过的记者徒……徒野……」
报上名字的我刚一进门,我那类似年轻人的烦恼就被吹飞了。被眼前的光景吹飞了。
不,我是带着一定的觉悟才进来的。
在A班班长,大学最年长的土金土块先生是乙姬岛校长所说『不是犯罪者证据不充足的不起诉处分』的教师的可能性不为零的情况下,我还是提前带有一些即将对其采访的紧张感为好,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了比泪泽虎春花还要难搞的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