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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您很在意为什么侦探会同行来取材对吧。而且,或许也在意为什么警察会来访。」
我按下随身听的录音停止按钮之后,这么开口道。这之后就不是取材了,而是缓和气氛的对话哟,我一边展示出这样的态度,一边说着相关话题。
「是的呢。既然没有来到这里,那她就不是您的助手吧。但实际上,警察一方来访的理由,我其实有头绪。」
「是这样的吗?」
我一边想着名侦探担任助手这种身份诈称的方法说不定很有意外性,同时也在思考如果校长心里有谱的话那我之前一番纠结不就是在自寻烦恼了吗,但,乙姬岛校长所说的头绪,是完全离题的东西。
虽然离题,但是重要的要素。
「在教师之中,有人过去在职场里犯了错。正因为犯错了,才被挖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肯定是与这位人物密切相关的调查吧。因为说是由于证据不充分而以不起诉的形式释放了。」
「请让我整理一下。在这样的闭锁空间里,还有犯罪者混入其中吗?」
除我以外的?
这可没听说过。
也许是停止了随身听之后成了非正式的谈话,她才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来,但在你这台词之前,我想要先听到那句台词啊。
那句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
「没有犯罪者。因为没被起诉。因为证据不足。至少是证据太少。」
一副相信疑案从无表情的乙姬岛校长说道。虽然是医生,但您是法学部毕业的吗?证据不充足这种话,一般而言比起证明无罪更像是司法的败北,但听上去这告发更加吓人了啊。
「……可以讲出来以作参考吗,是哪位,犯下了什么错?」
「这就很抱歉了。毕竟是个人情报。正因为生活在一起,所以才要尊重个人隐私。」
所以说这时候就该说你那口癖了呀。
一边说着东拉西扯的话,一边又通过欠缺荒唐无稽的极为正经的研究内容,让人稍微扫兴了之后,又投下了非常不得了的爆弹。但在另一方面,我也秉持着不会对以不起诉处分告终的人类戴上有色眼镜看待,这是新闻从业者的原则。
所以说就不再深究了吧。在这一场合下。
我就以装作没听到告一段落吧……。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的话,刚才的话题我就不会记下来了,还请放心。毕竟可不能助长先入为主的观念。虽然算不上让你看见我奇怪反应的歉意,但那几位刑事们前来的理由,并不是为了他。」
「可不能说成是他哟。也有她的可能。」
果然这个小伎俩骗不过校长。
我还想着能不能特定出性别来呢。
「是我失礼了。」
装傻混过去之后,「实际上现在,这所大学被小偷盯上了。」我带着依依不舍的情绪步入了正题。
「我因为其他事件追迹到了这个小偷。在取材的过程中,乙姬岛海底大学的存在也浮上了水面。借此机遇有了兴趣,我才像这样前来取材。而恐怕警察们,是为了逮捕小偷才来的这里。」
一边暗中强调自己是因为奇怪的大学的取材才来的这里,我一边「那位东寻坊警部,在警察厅里专门负责追踪盗窃犯。这是不会错的」装作不经意地挑明了我和叔叔打过交道。反正从在客人休息室里的反应来看,我们之间是熟识这件事怕是暴露了。
「被小偷盯上了……?为什么您会知道这种事?是已经说过了要在这样子的海底盗走什么吗?」
即便你这么茫然地问我,我也很难回答。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是我发出的预告函,但要把这话从嘴里说出来,也颇为荒谬。
会发送犯罪预告的小偷什么的。
正当我想说「关于这个请直接询问警部」,把麻烦事全部扔给值得信赖的恩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禁暗道搞砸了。我忘记叔叔想要看见乙姬岛校长听到消息的瞬间反应了……,但现在才想起已经晚了。要考虑关心各种各样的事,让我的脑子只顾自己了。虽然是警部们率先到达,但却是我先来谈话,所以是他们把采访(询问)的优先顺序让给了我,但这样一来,从形式来看我完全是恩将仇报了。
尽管因为立场的原因,让我挑明来这里取材的契机是因为怪盗弗拉努尔,但现在来看,有关这里被盯上的事件说明,本来还是应该交给警察为好。要扔麻烦事的话不把到现在为止的全部扔出去可不行。
但至少我得作为叔叔的代替,来观察乙姬岛校长的反应……,我知道这会被认为是我在明知故犯。
「虽然没有被公开发表,但出现了一封预告函。」
说的像是被情报管制了一样。但实际上是被各大新闻社无视。
「而且,在预告函上好像这么写着,要返还盗来的宝物。返还过去从这所大学盗走的珍宝……,虽然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
我一边在后面添上一句表达我所知有限的话,一边观察乙姬岛校长对这一事实作何反应。这里要是看不出来什么微表情的话,叔叔对我的信赖可要大幅度下降了。甚至还可能受到跟虎春花一样的出入禁止处分。
这可是很憋屈的处分。不是因为出入禁止,而是因为和虎春花一样。
拜托了,来个容易理解的反应吧……!给我碰巧想到十五年前被盗走的『玉手箱』吧!
「返还盗走的物件……?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真是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