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像啄食一样吻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时,结果脸颊、眼帘、整块脸都被他吻着了。
「安娜,我喜欢你喔。」
伴随着炽热的吐气,告白的答覆就这样消失在了卢卡里奥的嘴里。
缙起了礼拜堂告知新年的钟声。大概全国的教会都在鸣钟吧。
中间虽然听到了「啊……真想让你哭得一塌糊涂」这样危险的台词,但我还是想全力回避。
因为明天也很忙,所以坚决拒绝。
新的一年,就是从这样的攻防战开始的。
◆ ◆ ◆
从王族居住的克罗林纳斯宫到北面的卡普诺斯山脉,有一片广阔的森林。王领的森林每年只在狩猎祭等场合使用一两次,平时都不见人影。
森林深处有个小湖,湖畔建了一座小小的离宫。彷佛融入森林一般朴素的建筑物虽不华丽,却建得很是坚固。
离宫前停了一辆马车。克利福德侯爵一个人,从用来微受出行的朴素马车上走下来,抬头望着安静的离宫,扬起了嘴。
从离宫迎接侯爵的,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带着伤疤的吓人脸孔,压根儿不适合穿分配的侍从服。侍从行了一礼,打开了玄关的门。
一进去,就听见楼上传来女人尖叫声。虽然不知道她在叫喊甚么,只听见话音间有打破东西的声音。
「如果不要的话,全部撤走也不妨啊。」
「遵命。」
如果要破坏,那家具和衣服都不需要了吧。
「小心别让他自尽。必要时把他锁起来。」
侍从用手一示意,待在一旁的佣人就向楼上移动。
从另一侧的楼梯上到二楼报,这里却截然相反,静悄悄的。门前站着两个佩剑的士兵。士兵不加阻止,侍从没有敲门便打开了门,确认里面的情况后,催促侯爵进去。
没有灯光的房间虽然是大白天,却显得昏暗阴郁。
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一个男人坐在床上。垂头丧气的样子,让被脂肪包裹的身体显得更加圆润。他慢吞吞地朝着传来的脚步声望去,在目光捕捉到克利福德侯爵的瞬间,以其体型难以想像的速度迅速靠近。想要抓住的手臂,却被侯爵身边的侍从用力抓住,发出不堪的惨叫。
「住手,放开我。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国王,是一国之父啊。」
克利福德侯爵无言地看着流着泪抽泣的男人。
虽然嘴角带着笑容,但冷酷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对自称国王的男人的蔑视。
「很遗憾,您已经退位了,先王陛下。」
那张没出息才变得苍白,转眼间身体不停地颤抖,气得面红耳赤。
「我才没有退位!是他们,是西奥多强行闯进来的。他才是元凶。对了,是反叛,是谋反。呐,华莱士,逮捕西奥多吧。那样的话,我送你宰相的宝座。」
抱住大腿恳求的样子,看起来丑陋而寒酸。
如果要赏赐外务大臣克利福德侯爵的话,大概只有悬空的宰相或公爵的地位吧。但是,克里福德侯爵对这两个都不感兴趣。
「没错,是西奥多。是他和伯爵联手,陷害了我。」
在男性继承权占优势的我国,作为嫡子的王太子要用肮脏的手段把国王拉下来,几乎没有甚么利处可言。连这种事都没想过,还是那么没出息。
侯爵已经厌倦了只会作出有利自己的妄想,把手里的手杖往先王的大腿上一挥。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先王惨叫一声,抱着被戳到的脚在地上打滚。察觉到他再次拿起手杖的举动,先王不成样子地爬着想要逃走。
手杖喀嚓一声在地板上响起,紧接着传来短暂的惨叫。
「以前,当我的表姐妹控诉自己被冤枉时,你怎么做了?」
当侯爵踏出一步,先王就胆怯地后退。
「被那女人怂恿的你,不单自个儿废弃了婚约,还把自己塑造成美谈,把她写成了恶女。」
「啊,那是、王妃。我也是被王妃陷害的。对了,我要洗脱她的冤罪。爵位……对了,就赐她爵位吧。是土地?还是金钱?不然的话,索性赐她个好男人……」
一连串令人不快的借口让侯爵忍无可忍,再次拿起手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先王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侯爵的脸色。看到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才松了一口气。
「能闭上你那张脏嘴吗?」
「你、你说甚么……华莱士。」
「可以的话,请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因为会让我作恶。」
面带微笑地吐出辛辣的话语,令先王瞠目结舌。
解除婚约后也一如既往地侍奉着自己,先王一直以为他会作为外务大臣辅助自己。说到底只是表兄妹。肯定是讨好身为国王的自己更有益。
「如果觉得那个女人比她好,那只消通过正规手续解除婚约不就好了。根本没有贬低她的必要。而且,你还在她唆使就这样堕落了。远离政治,沉醉于丑恶的欢乐,真是可悲。」
「我,我……我,没有错。西奥多……是西奥多,还有王妃也是。都是王妃的错。诱惑我的侍女也是,带她来的伯爵也是。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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