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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就罢了。」
「不是不行。」
听他反问过来而打算罢手,却被他拦住了。可以吗?
「啊,不过,可能做得不太好……」
「没关系喔。」
看他说得这么干脆,我都高兴起来。虽然可能做得不好,努力试试看吧。
「那我去准备一下,你等着。」
从包包取出一条新毛巾,盖在他胸上,这时,卢卡里奥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呃?甚么?怎么了?
「虽然是今天刚学的,不过我有好好专心听,放心吧。」
「呃,这个是?」
把手指伸进容器里挖起来,把白色液体拉出黏稠的牵丝。
「是路易丝王太子妃殿下送给我的泥浆面膜。」
明明都带着如浴春风的笑意回答不是甚么怪东西,可卢卡里奥却双手捂着脸咕哝着甚么。
听见像是「原来来这招啊」、「那有这么好康的事」之类的。
不,就是有这么好康哦。只要用这个面膜,就能让肌肤变得光滑哦。我没骗你。
「没关系的,我有好好亲身体验过。涂上脸上的时候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是洗掉之后,你猜怎么样?弹指欲破哦,您看您看。」
为了让他更好懂,我把脸凑近他,指向自己的脸颊。弹性到只要轻轻一碰,肌肤好像就会吸住手指一样啊。
摸摸看,很厉害吧?很厉害吧。
处于小兴奋状态的我没注意到。卢卡里奥的氛围都变了。
伸出的手掌包裹我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扫着耳后。
我因为痒痒而耸起肩膀时,近处的眼睛像要射穿一样地看着我。
「真的呢,简直就像被吸住一样。」
「……嗯。」
卢卡里奥扑哧一笑,手掠过我的脖子。感觉到一阵与毛骨悚然不一样的寒气,我漏出了没能憋住的吐气。
怎么了,刚才这声音。太害羞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总觉得不行。
「面、面面,面膜!敷面膜吧!」
虽然嚼到舌头,不管了。
单要能扫走这气氛,这回小事算不上问题了。卢卡里奥睁开眼睛,轻轻笑了起来。
「对呢。来敷面膜吧。」
笑完之后,他重新坐好。我说,你别像想起甚么的笑起来了。抱着不安的心脏做完泥浆面膜后,让他洗脸冲走泥巴。
在他梳洗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和卢卡里奥的对话。
咦,难道说,我说过些类似邀请的话吗……。
回过神来,那个只能作这么想,我不禁抱起了头。再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啊。唉?怎么办?怎么办?
不,事到如今,也没甚么办法了。
等等。做那种事的时候,要脱……吗?不,要穿也是可以,可以不对啦。第一次的时候还穿着,那也太讨厌了。
至今为止遇到的这个那个、还有听女仆欧巴桑的八卦,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等等,等等,等等。
视线从脖子往下瞄。……要脱吗?
「呜叽!」
办不来。不行。脱衣服甚么的,这不是办不来嘛。自己脱也是、被人脱也是,都办不来嘛。
而且要脱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不,不行。真的不行。绝对不可能。
既不敢看人,也不敢被人看。不,倒是有点想看。不对,是挺想……大概。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我这不是痴女吗?就说不对。
事到如今,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带着可疑的举动迎接卢卡利奥回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去睡了。
心中有点儿愁闷,结果都睡不好。
◆◆◆
在庆祝约瑟夫皇帝登基二十周年的纪念大典上,帝国的贵族、国家代表,以及友邦国家的代表都会参加。
我国由王太子夫妇代理,外务大臣克利福德侯爵夫妇和卢卡里奥也会出席。据说我国还邀请了其他学者和名士,但因为与我无关就暂且不谈了。
据说在明天的仪式上,皇帝将在大圣堂接受法皇的祝福。
那个典礼是由王太子夫妇和侯爵出席的,所以我们就是自由活动时间。这种与宗教相关的仪式,绝对会有神职人员冗长的说教,能够不用出席就最好不过。
仪式结束后,就会巡游到皇宫,晚上有庆祝的晚宴。这个所有人都要出席。单是从会场分为三处,就可以看出其规模之大。
第二天是谒见,向皇帝送上贺词、晚上是舞会。第三天再来一个大型晚会,这才总算结束整个行程。
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