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未来掌握在我们手中

  「欢迎回──喂!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糟糕!」

  「……我长相糟糕是天生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啦!是脸色糟糕!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究竟是怎么回到家的呢──在那之前,我又是怎么和智美分别的呢?老实说,我几乎不记得了。但当我总算回到家后,前来迎接我的桐生一脸惊讶地朝我跑了过来。哈哈哈,我的脸真的那么吓人吗?

  「……总之你先进来吧。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真的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我知道了。」

  我于是脱下鞋子,进了家里。当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之后,桐生泡好一杯温咖啡,端到了我面前。

  「……来。」

  「……谢谢。」

  「所以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说出来可能会比较轻松喔。」

  「……」

  「东九条同学?」

  「……对你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抱歉。」

  「……对谁抱歉?」

  「对你。」

  「……你不用在意的。」

  桐生说着温柔地笑了笑。见她那副样子,我感觉自己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下来。

  「……怎么回事呢。」

  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智美和凉子两个人,我都很重视。」

  「……嗯。」

  「尤其是智美……她总是在我身边。总是陪着我。」

  并不是说凉子没有陪在我身边。但是她比较成熟,与我相处时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距离。在我放弃篮球的时候,她虽然为我担心,但并没有过度对我温柔,而是等待我自己振作。

  「……」

  但是──智美不一样。

  难受的时候。

  悲伤的时候。

  开心的时候。

  不论何时,智美总是在我身边。

  「……我今天遇到智美了。」

  「……嗯。」

  「我久违地跟智美打了篮球,结果有输有赢。那让我……让我觉得很开心。怎么说?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但那让我开心到,彷佛忘了一切。」

  没错。

  我一定是,感到很开心。

  「──智美对我这么说了。『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告白?」

  「不……大概不是。」

  那句话表示的……一定是,她想继续过至今为止的生活。

  「……听到她那么说……我应该要回答她『那样是不对的』才对。应该要对她说,『我们要往前进』才对。」

  但是,我说不出口。

  「──就因为我自己,对这『温室』般的关系……感到很舒适。」

  不是为了智美。

  不是为了凉子。

  单纯是,为了自己。仅仅是为了自己罢了。

  「……我说不出口啊。」

  我一直觉得智美很幼稚。觉得『想要一直在一起』这种想法,只是小孩子的任性。

  「……不是那样的。」

  「不是?不是什么?」

  「……创造这份关系……这份依存与被依存的关系的──不对,明明有打破的机会,却眼睁睁看它从手中溜走的……」

  那『犯人』不是智美。

  「──最该怪罪的……是我。」

  一直肯定着、维持着,并且比任何人都追求着这份『温室』般的关系的──一定是我。

  我如忏悔一般这么宣告着。桐生听着我说到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是吗。」

  「……最一开始,肯定这份关系……肯定这『温室』的是我。要是那时候,我再更有勇气一点的话……也许就能建立不同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告白之后,受到拒绝的未来吗?

  是告白之后,与智美交往的未来吗?

  是两人走在一起,并肩前行的未来吗?

  是彼此分离,各自前进的未来吗?

  「……虽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曾经有机会,选择我们之间的好多种未来。但我却错过了那个机会,接受了现在的关系。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也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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