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结

  那个地方以别名「蚁地狱」令人闻风丧胆。

  世界警察「政府机关」以这座监狱专门关押触犯被召物相关重大刑案的重罪犯。也就是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目前暂居的南美魔鬼岛的另一个面貌。

  地点在这里的地下最深、最深之处。

  即使如此,身穿巫女装束的双胞胎认为她们还不曾体会到这座设施的本质──最深奥的个中滋味。这里终究只是会客室,透明的强化玻璃将世界隔绝成里外两侧。既然心里怀藏的隐情或心情截然不同,就算吃的是同一间厨房煮出来的饭也不会觉得是蹲苦窑吃牢饭。

  冥乃河莲华与冥乃河彼岸。

  长长的头发一黑一金。两名巫女感情融洽地脸贴脸,侧耳倾听同一个话筒。

  一名壮年男性在厚实强化玻璃的内侧,拿著造型完全相同的话筒。这个配戴氧气面罩的召唤师,在道上曾经是个名人。

  S博士。

  『想问的问题差不多都问完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很佩服你们的本事,竟能找出三番两次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我最终的服刑地点。你们这种偶然的签运,或许可说比F国外包谍报部门更为优秀。能够跟两位貌美的年轻女士共度一段时光虽然很有意义,但坦白讲,关于恭介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那小子是自动变成了成功例子,翅膀长硬了就飞走了。我也没什么责任或失败需要承担。』

  「原来是这样啊……」

  『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S博士咧嘴邪笑,把脸孔凑向了强化玻璃。

  云霄飞车狂。

  记得好像是对恐惧有所自觉,想从安全的位置看好戏?

  『那是小生打造的精准导引飞弹。也可以说是个连我的完成图都随手撕碎,恣意妄为地绕飞全世界的失控武器。那小子今天又失败了对吧?因为他从最基础的底子就有缺陷,之后再来尝试累积多少心血都没用。所以那家伙什么都得不到,再努力也是白费力气啦。』

  「彼岸。」

  做姊姊的不作答,只是叫了妹妹的名字。

  「帮我拿一下话筒。然后用双手摀住耳朵,眼睛闭起来。我要你默数三十秒,数完之前不可以睁开眼睛。绝对不可以喔。」

  「咦,什么,你是说……?」

  「快点。」

  或许就是因为在这种时候具有不容分说的魄力,莲华才会是姊姊。

  她觉得乖乖遵守约定的彼岸,真的是个好妹妹。

  冥乃河莲华微微一笑,然后把巫女装束的右臂袖子整个卷了起来。

  她摆出了大力士的姿势。

  『你要……』

  用不著回答。用行动当作答案比那快上一万倍。

  她可是净琉璃方式,是超越人类极限的人造物品。

  关掉限制器的莲华挥出拳头,直接打穿五公分厚的强化玻璃一拳捶进臭家伙的脸孔。

  砰磅哗啦!!!

  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慢了一拍之后爆发开来,紧接著各处连连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My god!大块头的黑人监狱官大声喊出来自道地英语圈的惨叫。

  (其实本来不该用在这种地方的……唉,我就知道,肩膀的软骨烧掉了……回去之后得立刻请爷爷帮忙维修才行。)

  当彼岸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时,莲华早已若无其事地抽回了手臂。还一脸平静自若的样子站在妹妹身边。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姊、姊姊,你刚才做了什么?那个人氧气面罩都破掉了,还连人带椅子摔得四脚朝天口吐白沫耶?到底怎么回事啊!」

  「嗯──……」

  「五公分厚的玻璃,不是连枪枝子弹都挡得下来吗?你不会是带了火箭炮过来吧!」

  「很好,跟平常一样。」

  莲华忍不住偷偷握拳小声叫好。看来彼岸想都没想到姊姊有可能是空手打穿了能阻挡步枪子弹的防弹材料。而她也希望妹妹可以永远这么单纯。

  继续待下去也没用。

  冥乃河莲华转身离开会客室。

  然后……

  对著神色依然慌张地追上来的妹妹,莲华阖起一眼这么说了:

  「我跟你说,彼岸。这跟是不是超乎于诸神之上无关。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管怎样耍小聪明自圆其说或是强词夺理,不可原谅就是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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