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换算成战斗。
他只会用最单纯而好懂的形式代入公式。
「尽量思考、烦恼、迷惘吧,小伙子。」
比安黛妲阖起一眼,绕到「白之女王」的背后。
她用双手抓住女王的细瘦肩膀,把她一把推向恭介。
不是那么回事。
谁也没在讨论「茧」的直径目前膨胀到几公里。
「你们或许没办法整理好心情,但是无法简单给出答案的当机状态其实也发挥了某种救济的功能喔,呀哈哈哈!」
「啊!你这……!」
〈……恭介同学都那样说出心底话了。女王,事到如今祢还想用刺猬模式隐藏内心吗?〉
「~~~~」
「白之女王」紧咬嘴唇,脸颊染成了绯红。
双手藏在背后一直没露出来,看来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那里。祂心神不宁地让双眼四处游移,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祂把东西拿到前面来。
那是个用黑色缎带为红色包装纸增色的小盒子。
祂甚至没有多余精神去在意白色休闲连身裙的过短裙襬,静不下心地磨蹭游走尺度边缘的耀眼大腿,说:
「那、那个,是……这样的。哥哥大人!我想事情突然这样发展一定让你大吃一惊,但是如果,如果,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先冷静下来,呃,那个,不要像是反射动作那样磅啷一声直接砸坏,不嫌弃的话,呃,如果你愿意收下,这个,那个,我……只要你愿意收下,我就别无所求了……」
这样做能改变什么?
乍看之下与鲜血印记式召唤仪式无关的心意或心情,真的是这么重要的问题吗?
到底是哪些事情从何时开始变调?
然后……
要怎么做,才能解开这个结?
片刻间,他让目光深深低垂。
然后,城山恭介也决定跟上时代的变化。
「……过。」
讲出这句话,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中心榨出鲜血一样。
这一个动作,说不定比冷静组装出「无色女童」的作业更艰辛。
时代会改变。
世界也在不断改变。
城山恭介直勾勾地注视「白之女王」的脸,终于说出口了:
「我也喜欢过……」
「!」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白之女王」的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
她睁大了眼眸。
「那、那个……」
岂止脸孔,连后颈都像樱花般泛红……
嘴巴像是呼吸不上来般一开一合……
「白之女王」拚命压抑住休闲连身裙底下伸出的耀眼双腿的颤抖,眼角甚至噙著泪水,完全就像个平凡无奇的女孩子,想把这个一生当中最重要的问题问清楚。
「你的意思是……那个,我,呃,明明主动开口的是我,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
然后……
然后,开始了。
少年坚定地抬起头,挤出浑身的力气……
城山恭介用尽全身上下的力量,诚实地喊出了真正的心声:
「我其实!也喜欢过信乐真沙美啊!!!」
〈啥……?〉
太过离谱的事态导致马尾女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睁圆了双眼微微发抖。
状况已经不容许祂来「我只是个外人,再来就年轻男生女生自己……」那一套了。
〈啥啊啊啊──!??〉
要说意外的话这也太意外了。
信乐真沙美冷不防中了一枪而开始张皇失措,然而城山恭介话还没说完。
「还有比安黛妲……」
啊。
到了这时候,身穿巫女装束用漂白布条缠胸的冥乃河葵才终于发觉了。
她那种神情,就好像漏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失败,或是错过了一度闪过眼前的提示。
「城山京美也是,阿尔贝特也是,克劳迪娅也是该隐也是!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们。我没能保护好我母亲与『妹妹』……我好想拥有一个家,在那个小小的家里被S博士全面否定,给我盖上烙印说我这个缺陷品没办法跟别人成为一家人!可是我心想,在『女王的箱庭』或许可以重新来过!对女王的笑容动了真感情,受到信乐真沙美的鼓励,我竟然就以为在这里可以依赖大家!该死的东西!我一直一直在重蹈覆辙。明知会失败,却还是不肯放弃,因为我真的是个大白痴……!被迫离开那个小小的家,『女王的箱庭』也毁了,然后就满口喊著少女啊爱丽丝啊诸如此类莫名其妙的梦话……到头来我只是一直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