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葵耳里,不知做何感想。
列车直接驶过中途车站。
类似体育场欢呼声的「哇啊啊!」集团怒吼或吶喊,在都卜勒效应下歪扭地从前方往后方流去。
「『逼女王退位』是吧?到哪都一样吵。他们把一年一度的暑假当成什么了?」
「因为是站前区域嘛。」
恭介对那方面的趋势似乎不感兴趣。
「想阻止『无色女童』得先阻止『茧』的膨胀,为此必须打倒『白之女王』这个根本问题。既然这样就简单了,我们只要返回初衷即可。」
因为那些人只是受到传言所摆布,看起来一点也没接触到本质。就像现在与「白之女王」长得一模一样的冥乃河葵坐在窗边吃便当,暴徒们却没有要杀过来的迹象。他们满口女王女王,却不知道女王是谁、人在哪里。
同一个车厢的车门附近,有三个女高中生挤在一块。她们一起看著一支智慧手机,似乎是在看影片分享网站。从他们这里都听得见什么《逼女王退位音头》这种奇妙结合了暑假气氛的谜样歌曲。
冥乃河葵一脸傻眼地东张西望,拿起小型宝特瓶喝一口茶,说:
「话说小子,你的根源指的是什么?」
「就我所知的部分……」
恭介承认自己的不完备,同时说:
「S博士。你在褒美村应该也见过他。毕竟他先袭击的应该是你。」
「……你说那个没品的氧气面罩研究者?」
看到她露出另一种厌烦的神情,恭介也不禁苦笑了起来。
来自外界的看法总是太过中肯。
「他以前在鲜血印记式召唤仪式的领域,应该算是个知名的研究者。从阶级来说,大概与『作为学者的』信乐真沙美同等或是略高一筹吧?他是在一九九九年七月,全世界首次成功召唤并实数观测到『白之女王』的研究团队其中一人。换言之要不是那家伙,现在这世上也不会充满以『白之女王』为中心的被召物相关事物。异界的东西应该会好好待在异界才对。」
「咱们不知不觉就过了他那关,原来是这么可怕的怪物?」
「说穿了不过就是中途站。没必要打倒了再来惊讶吧。」
数百年前出于人手的冥乃河葵,被设计成「白之女王」的塑像。
相较之下,S博士是在一九九九年「全世界首次」与女王接触。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数字兜不拢,不过有两个假说可以弥补之间的空白。其一、在人类明确地撬开「门」与女王接触之前,可能已经有人出于某种预感或通灵等方式从异界获得灵感。其二、S博士与「白之女王」一产生接触的瞬间,过去的一切可能瞬即如同F国那样遭到了改写。
无论哪种说法才对,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客观地找出答案。
能够从外界观望历史的,除了「白之女王」这种临界奇异点,就只有已经被剔除于历史之外的存在。
例如脱离了「雨中少女」的某某人。
「S博士虽与『白之女王』成功进行了部分接触,但没能明确地控制祂。而鲜血印记式召唤仪式已经有了确定的一套公式,可以想像那时候再来做任何调整都只会越弄越糟……所以那家伙以什么为目标?很简单,就是试著强化运用召唤仪式的人。」
「……」
「就跟明知这架飞机因为设计出错而不能飞,却硬是替它换个引擎强行升空。只能说有勇无谋。所以实际上时至今日,还是没有召唤师能控制得了『白之女王』。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S博士才会无法放弃看得到却碰不到的白色吧。」
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定。
是个勉强让它起飞,却没想过如何著陆的世界。
一个发了疯让它继续飞,却终究无法阻止它露出破绽的世界。
「讲到这个,你瘫在游艇上的时候,曾经对过去的事情讲过一些老身听不太懂的话。好像说他试图在平凡无奇的住宅区塑造出菁英召唤师什么的。」
「……那方面的事情,毕竟我连应该一起生活过的家人长相都想不起来,所以也不敢确定。」
「呼。」恭介沉重地叹一口气,说:
「我想一开始,那里应该就像『女王的箱庭』一样,是个完全无菌状态的研究所。」
这是他的看法。
「我不知道第一号研究对象在实力上算不算成功。但至少没能进入实用化的阶段。因为无菌状态的研究所实在太过畸形,我不认为在那种地方长大的怪物能承受得了平凡的外界……现实世界的种种压力。召唤仪式讲究的是专注力。噪音、杂音、恶臭、体臭、视线、侮辱……不管怎么做都会被这些压垮。虽说保护召唤师的防护圆能够让本人远离一切死因所以或许能隔离细菌或是空气污染物,但反过来说对于『不会直接导致死亡』的压力则毫无防备。我猜最后大概是以『自灭』收场吧。因为即使没有中弹,炮击造成的压力就能破坏心脏或肠胃了。」
「然后呢……?」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当中还是建立起了某种方法论。接下来S博士必须跨越的步骤,是替白老鼠加上耐受性以提升至实用等级。换言之问题变成不是在什么都不缺的理想无菌状态下,而是刻意置身于恶劣环境下,能否做出跟研究所同等级的成果。打个比方,就像是变成原本在军事研究所组装的突击步枪,能不能拿到各地工厂的生产线进行制造吧。」
平凡无奇的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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