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等级以上的超重力恐怕就快把地球折成两半了。
问题还不只如此。
「实际上『茧』不过是个点火装置。还有个东西比它更危险。」
〈祢是说恭介同学打造的那个吗?〉
「仅只贯彻单一目的的无色女童(aie.a.oio.ei.ueo.ioa.e.uai.ee)。」
「白之女王」咬字清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贵为女王,竟然这么做了。
「假如那个的功能纯粹只是用来杀死『白之女王』,那么包括『茧』在内,整个我都会是祂的毁灭对象。也就是说,『茧』变得越是肥大,『无色女童』也会随之提升祂的力量。比起『茧』的破裂,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此外,一旦『茧』与『无色女童』在膨胀至极限的状态下擅自爆发正面冲突,世间所有生命将会被无边无际的战火吞没而消逝。」
〈最危险的是不安定地徘徊于两个世界之间的「无色女童」。必须压抑住位置固定的「茧」以免刺激到祂。两者之间就是这种因果关系对吧?〉
「是的。」
这么一来……
必然就会得到以下结论。
「……只能接受了。」
比起让裸体外露的事实,这一句话让「白之女王」的白皙脸颊变得更加红润。
「信乐真沙美。祢说的话正确得毫无反驳余地,使得我只能眼睁睁让祢抢走哥哥大人,这个事实我接受。同时我也愿意相信,信乐真沙美祢做的选择对我与哥哥大人来说将是最好的一条路。换个说法,这或许将会是一场『了解人类之旅』。『真实之剑』是保障我正确性的存在。只要我有任何无法接受的事物,它就会持续空转并无限肥大,一旦目前直径五公里的它跨越十公里的底线,就有可能引发超新星爆炸。但同时只要我能克服心理障碍,证明信乐真沙美是无害的存在,那个『茧』就会失去『为了我』这个行动根据。而当它停止运作,相互呼应般累积力量的『无色女童』想必也会跟著恢复安定……这样,我就能拯救世界,以及住在这世界上的哥哥大人。」
听起来或许很简单。
但是「白之女王」是次元高于规定级、神格级与未踏级之上的最强存在。
这跟同等级的神祇多如牛毛,会犯错也会听取建言的北欧神话或希腊神话可不一样。换言之,祂必须让整个世界变换成那种形态。「白之女王」把信乐真沙美说的话听进去,就跟对于既有的整个神话宗教体系进行人为补强是同等的蛮横之举。
即使如此还是得做。
自己怎么样不重要。什么七十亿人更是无关紧要。
「白之女王」凝视的永远只有一个人。只要是为了心爱的城山恭介,光泽亮丽的裸体少女愿意接受一切耻辱。
〈……嗯嗯。这样才能为恭介同学与女王双方带来最好的结局,对吧。这方面应该会成为心理层面的接纳重点。换言之,「祢得先承认自己的错误,觉得幸好当时我有插手」。〉
穿窄裙的信乐真沙美乍看像是有认真思考其实根本没有,轻轻点了两三次头一边如此低喃。
〈这么一来,或许应该从城山恭介的幸福与不幸的定义开始追寻起比较好喔。他虽然整天处于谴责女王的立场,但我看他似乎也有不少部分偏离常轨。〉
「呃,那个,恕我冒昧问一句……那不是因为我在『女王的箱庭』处理一些事情时太起劲的关系吗?」
〈非也。〉
马尾研究者一句话加以否定。
〈的确,「女王的箱庭」那件事形成了城山恭介的转捩点。但是,那并不是一切的开端。女王祢忘了吗?还是说是祢个人的罪恶感把祢的记忆或印象改写成那样了?年幼的恭介同学早在来到「箱庭」之前就是个紧咬指定目标不放的精准导引飞弹。而祢当时应该是初次见到他,却毫不犹豫地称呼恭介同学为……「哥哥大人」。〉
「……」
〈这方面似乎与S博士不惜利用恭介同学这个亲生儿子进行的计画有著极深关联……不过总之,我们得从这个层级开始解析,否则无法看见城山恭介的真正根源。当然,必须先了解基础中的基础,也就是地基部分,否则也不可能看见恭介同学真正定义为幸福的事物。我有说错吗?〉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手上有大约十本的参考书系列,以往却直接从第三本开始读起一样。无论如何往下研读,少了一开始的解说就是得不到正确知识。这样无法变成可以活用的技术。
至今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不管如何追求总是擦身而过。
「……听起来还不错。」
一丝不挂的银发少女在嘴里喃喃自语。
「一场『了解人类之旅』。至少比起继续赖在与我毫无缘分的小国来得好。我想世界的命运还是应该以哥哥大人为中心。」
〈……东欧F国好歹也是「白之女王」文化根深蒂固的国家耶。〉
话虽如此……
祂知道年幼的城山恭介接受过亲生父亲S博士的英才教育。也知道地点不是「女王的箱庭」那种特殊研究机构,而是平凡无奇的住宅区。
也知道地点在日本的某个角落。
但是,具体的位置呢?
这就跟比起销售通路特殊的警棍或电击棒,到处都有卖的菜刀更难追踪是同样的道理。随处可见的事物反而更难缩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