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成功错开了攻击。他让两者之间夹着一块遮蔽物,使得“无色女童”的一发攻击没能咬到凭依体操纵的“枯草色舞娘”。这是有前例的,少年A的凭依体也曾刻意牺牲自己的翅膀,成功保护了召唤师。
不管有多险象环生,只要争取到几秒就有机会。
“白棘”四处弹跳,将无数“花瓣”打落spot,新的一组“蔷薇”出现在人工灵场的中央。接下来不管是何种“未踏级”都能自由自在地呼唤出来。
既然如此,那要呼唤什么?
什么才是能够摇撼“无色女童”,改变战局的被召物?
普通的“未踏级”是不行的,“大三角”也不管用。
无论如何否认,有种颜色仍然在脑中闪烁。
“白色”。
那种颜色所象征的,令人畏惧的女王。
但是……
即使如此……
“……绝不。”
浓密的死亡气息迫在眉睫。换作一般人,光是这样心脏都可能被压溃;但恭介即使用血肉之躯承受着此种强大压力,仍明确地说了。
往逼近眼前的对手。
对着“无色女童”说了。
“我绝不会依靠‘白之女王’。”
〈兄长大人?〉
“我对不起祢,‘无色女童’。”
听到这句话,用手掌对着恭介的他,无声无息地微微偏了偏头。
他的尾巴缓缓左右摇晃,好像心情不好。
发狂的女童,或许不懂恭介在对他说什么,或许不明白自己身处于何种不合理的状况。
没错。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在某人的需求下被创造,在某人的需求下杀人,在某人的需求之外发狂。
无论他是多么大的威胁,无论身怀多么强大的力量,即使扭曲了世界,即使为世人带来了混乱……
但这全都是城山恭介的个人问题。
不是迷失目的而旁徨于世的“无色女童”之过错。
“……无论这将是多大的困难,无论这有多荒唐无稽。”
防护圆没了。
正因为如此,如同死亡主动靠近恭介,恭介也要靠近死亡。
轻轻地……
恭介空出的手,碰到了“无色女童”的脸颊。
〈我要保护,兄长大人,兄长大人……〉
“我一定会救祢,救祢脱困。听好了,只有这件事祢要记住。我绝对不会弃祢于不顾,祢没做错任何事,只是迷失方向罢了,我一定会抓住祢的手,让一切恢复原状。听清楚了,我说到做到!”
他看到一张大惑不解的脸庞。
眼神专注。
迷路的孩子用他容易被浏海遮住的,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的眼眸,机械性地凑过来看看恭介后,缓缓启唇说了:
〈我……〉
“……”
〈我,不需要。〉
他动着生锈不灵活的喉咙。
“无色女童”将“兄长大人”以外的词汇,排列成其他人的头脑也能理解的句子。
〈……假如那句话会让兄长大人受苦,假如那句话会束缚住兄长大人,假如那句话会让兄长大人无法逃避……〉
回想起来,“无色女童”的行动原理从来就只有一个。
保护城山恭介。
只是由于准星本身故障了,使得接受支援的恭介自己也有可能背后中枪。
既然这样……
怪物对少年所说的话,自然只会有这个结论:
〈那我绝不会说救我,如果这句话只会让兄长大人受苦,我不会求救。〉
啊啊。
恭介沉重地缓缓叹了口气。
这远远超出他能考虑到的范围,是最糟中的最糟。
这个女孩很坚强。
跟恭介或“白之女王”属于不同次元的坚强。
对“不杀王”而言,这种结局比自己的心脏被挖出来还悲惨。
理应需要帮助的存在,自己拒绝说出救我二字。
城山恭介不知道有这么凄惨的终局。
为了不让事情变成这样,城山恭介用尽了一切手段。有时正面对话,有时旁敲侧击,向来不惜半强迫地从站在身边的少女(爱丽丝)口中逼出那句话,以获得她们的许可。比安黛妲说过,也许不是少女们想得救,只不过是少年想救人罢了,城山恭介也许是以这种形式发疯了。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从实际问题来说,城山恭介的确是个懦夫。他无法坐视别人迎接本来应该遭受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