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两本咬碎书签,往左右两边喷发出一直线的五彩奔流。一边是对人造黑洞赋予指向性,以直线击出的空间歪曲炮,一边则是彻底遭到虐杀的诸神内脏无视于原有的模样,袭向惊惶人类的神性危机一级。
好似要用巨大剪刀剪下世界般,两种毁灭自左右两侧进逼而来,然而……
〈弹开。〉
劈嘶劈嘶劈嘶!先是听到连续几下闷响,想不到“绿之恶女”居然将大量权杖或宝剑刺进了自己的蛇身。先是看到伤口咕嘟咕嘟地冒泡,接着这些泡泡变成巨大肥皂泡分离开来。
简直就像内部塞满了恶德光景的玻璃雪球。
它们面对左右来袭的毁灭,像气球炸弹般接触对方,然后接连破裂,散播出“这个世界尚未认识到的恶德”。有的是来路不明的炸弹,有的是甜美的化学式,有的是谁也逮不到的暴力组织。毁灭与恶德,两种概念相撞使得必杀的轨道稍稍偏离,世界的终焉不停横扫恭介等人的头顶上方。
〈嗯!嗯噢噢噢……嗯咕恶恶恶恶恶……总、总觉得,身体的中心在转来转去……〉
〈啊哈哈!看来哺乳类无法正确感受产卵的滋味哩。竟然能以处女之身品尝任何个中老手都尝不到的感觉,恭喜你累积了美好的经验~☆〉
喀锵喀锵喀锵!“无色女童”的长裙蠢动了。那是方才用一发散弹枪就炸飞了“紫电淑女”的成堆武器。用“白棘”赚取了“花瓣”的恭介见状,也选出了下一副手上的牌。
“未踏级”大三角之一,cost16,音域高音。
“鼓动‘黄’鳃统御天际的精灵(s.a.so.voz.tix.ei.yw.za)”。
这是个黄色头发的少女,身穿有如东方道服的睡衣,坐在月牙形的床上。但他倚靠着的床铺本身,却彷佛将世间所有生物像黏土般揉成一团,呈现异形中的异形。
〈……不要吵醒我啊,很烦耶。你是明知道我最讨厌人家跑来妨碍我睡觉,还故意这么做的吧……?〉
“很不巧,我恐怕没什么特别理由对‘女王的箱庭’深层的生还者客气。认真战斗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包括我在内,都是拿某些事物做牺牲的人。”
(但是话说回来,配合着每次攻击重视三者相克巩固防御的结果,却造成cost直线下降!该死,难道是“无色女童”在诱导我吗……!)
这跟直接炮击根本无关。
形塑“无色女童”长裙的无数武器,每个的弹道全都歪扭到不合理的方向去。不,出错的可能其实是所有观者的认知。比起血肉之躯的肉搏战,他更擅长将他要的对手推入梦境战斗,是精神战的专家。
平凡无奇的地面长出了某种东西。
那是“无色女童”本人。一个两个,五个,十个……不,还要更多。“黄鳃”简直好像把他当成摆着不管也会长出来的杂草,轻率地增加自己的手下战力。
〈……〉
尽管被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包围……
“白之女王”的杀害者仍然毫不介怀。
整件长裙像伞一样张开,然后往全方位展开了一齐射击。伴随着轰然巨响与闪光,创作得一如现实的风景接连绽放出巨大深洞。炮火完全没顾虑到站在女童与世界境界线之间的无数“无色女童”。坑坑巴巴的世界在达到一定极限后,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四散。
面对用物理手段破坏精神世界的暴举,“黄鳃”一脸厌烦地说:
〈啧!竟然用打的把人打醒,真是吵死了。他是属于看到跟自己一样的自己,存在理由也不会出现错误动作的类型吗?既然要做,也许我该量产“白之女王”或城山恭介,还比较有做为诱饵的扰乱效果咧。〉
“奥莉维亚呢?”
〈谁叫她毫无心理准备就跟我同步,现在好像在对抗瞌睡虫,没多余精神讲话喔。真是蠢到家了,现世明明不过是形塑梦境的素材罢了。〉
“黄鳃”幽幽一笑,暗红色黏液从他的嘴角溢满而出。
如果不能用精神世界扰敌,他就无法躲掉“无色女童”的攻击。
〈……咳呼!都已经对应三者相克让战局于己有利了,威力竟然还这么大。而且不同于装饰全身的武器,那家伙本人还给我来个犯规的无属性。你制作的“未踏级”还真有一套呢。〉
“抱歉。”
〈你的人生真是充满了后悔啊,我不是说过了吗?现世是形塑梦境的素材。你好歹也做点维修吧,这样共枕而眠的时候一点乐趣都没有。〉
恭介挥动鲜血印记。
他再次切换成其他的“未踏级”。
每分钟,每秒钟,简直就像使用黑洞或什么去无穷无尽地拉长时间。压迫感就是如此之重,压力就是如此之大。恭介无意间想到:与“无色女童”对峙时的“白之女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感觉那个“白色”好像直到最后一刻都保持着笑容。
笑说:原来你将我这个人研究得如此透彻。
“剩下不到三分钟了,我用多种方式的时钟做计算,所以不会有误差!客人!”
“……”
在同个人工灵场中,听到只有血肉之躯的比安黛妲这么说,恭介也调整了呼吸。
三分钟。
比想像中还长。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