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中年男子扑向直升机,在四门汽车般排列的铁门中,理所当然地选了贵宾待遇的后部机门扑上去,几乎在陷入呼吸困难的状态下如此鬼吼鬼叫:
“让你久等了凯文,李奥纳多大爷到啦!你弄湿裤子憋着没发射升空值得称赞,看来不能再叫你早泄了。很好,立刻起飞吧,用飙速飞行发泄你按捺了老半天的欲火!我们俩再一起重新来过,就先以挤满裸体美女的泳池为目标好了,就像全世界最幸福的客满电车!一旦搞砸,我们俩又得一起回芝加哥的后巷去了,去过那种你扮女装引诱猎物,我用枪要胁的生活!不想过那种日子就给我好好干!”
然而没有回应。
这家伙难道是想要奖赏吗?中年男子皱起眉头,但似乎并非如此。
滋溜……
伴随着黏答答的声响,坐在驾驶座上的肉块往旁边倒下了。
不知到底是怎么搞的,痉挛人影的脸孔一片红黑乱舞,已经连眼睛、鼻子与嘴巴的位置都找不到了。
“咦,啊?”
连心生像样危机感的多余精神都没有。
只有满脑子疑问。
(是谁把凯文,那家伙,女王极刑,不,最后看到的时候他还没上船,从那里到这里,伏兵?不对,惨了,这种坑坑洞洞的凹陷痕迹,很像,像鲜血印记,这是用扁平的前端乱刺一通?惨了惨了,总之惨了!这已经不是召唤仪式或那种层次的问题了!??)
与其说明确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不如说他不想跟恐怖不祥的血肉团块待在同个空间呼吸同一份空气。这时候长久以来活用跳蚤市场设计邪教的李奥纳多·庞兹的灵魂,受到极其原始的厌恶感所束缚。
所以,他误判了危机。
就在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开门,想连滚带爬地逃出直升机的前一刻。
有着相当厚度的直升机玻璃窗,像薄薄纸张一样被打穿了。
毫不留情地,前端扁平的突起物逼向了脸孔。是鲜血印记。不像长枪能一口气捅死对手而更显冷血无情的这一击,不晓得中年男子的肉眼究竟看不看得见。
砰!!!一声。
一击就打烂了鼻梁。
男子像是被强行剥离自己扑过去的机门,滚向了反方向,背部遭到撞击,这时第二发攻击又飞了过来。男子抗拒似地一甩头,右颧骨当场被打碎,过于强大的力道让整团赘肉撞破反方向的机门,坠落到停机坪上。
“噗哈!噗叽咿!”
中年男子倒下后身体蜷缩起来,颤抖着手摸摸自己的脸,得知脸孔已经变成了不合常理的形状,把他吓破了胆。歪向一旁的下巴,已经惨到上排与下排牙齿都咬不合了。现场没有镜子不知是幸或不幸。在驾驶座上痉挛的凯文那副又红又黑的模样,在他的想像中胡乱飞舞。袭击者——女王极刑不会手下留情。接下来自己也会像一份食材那样慢慢被“料理”。
喀。
不可能存在的脚步声,让中年男子浑身重重一颤。
有东西绕到他这边来了。
(开、开什么玩笑……)
果然有,有东西在。就连以鲜血印记式管理的超常现象,李奥纳多都拿来当成自己的养分消化吸收,反过来说就是长期以来不抱敬意地勤学苦读;如今确实有种威胁使用了连他都无法揣测的方式,抵达了这架直升机。
(……这家伙,主动放弃了做为强力船锚,将召唤师或凭依体钉在大地上的人工灵场?这样做等于是舍弃“未踏级”,在没有防护圆的状态下被扔进成群“神格级”当中,但他却无视于这些问题,飞到这上面来了!)
那已经超越了能比较数值做计算的危机了。
彷佛年幼孩童定睛注视着黑暗深处而担心害怕一样,其中充满了与无形幽灵对峙的纯粹恐怖。
“啊,啊啵,啊啵呼呜……”
他对对方是一无所知,但对方对他却是无所不知。
正可谓幽灵。
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想利用“白之女王”的败北创立下一个邪教,以及发誓这次一定要随心所欲地爽玩年轻女人的企图,对方绝对都清楚得很。
他听见了悠闲自在的咻咻风切声。
那是将长长一根仿生矽胞制棍棒拿在手上转动,当作消遣的声响。
仅限现在这一刻,那个少年手里的鲜血印记不是神秘而亵渎的祭具。不让非人世间的存在有任何介入机会,只是原始性地殴打皮肉,击溃骨头,极端冷酷无情的人体料理厨具罢了。
呆滞,就只是呆滞。
倒卧在停机坪上的中年男子移动颤抖的脖子仰望上方,看见了逆光而立的幽灵。有着铁锈般目光的狂战士清楚地低声这么说了:
“我好不容易才战胜了最强,你们却给我随便扭曲状况……”
“自由势力”恩赏等级903“不杀王(Alice (with Rabbit)”。
就像在否定自己一路走来的整条道路,他用寒澈心肺的声音说:
“……再闹下去我就宰了你们,该死的邪教。”
“女王极刑”带来了一份新的艺术作品。
彷佛把整桶俗艳油漆泼洒一地的停机坪,简直就像画出了一道赤红的新月。中年男子的脸孔被按在新月的一端,屁股高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