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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已经出来了。
“但是假如她没靠‘白之女王’而是凭一己之力解决问题,那应该会是更了不起的伟大成就才对。不是能够接近‘白之女王’的妈妈了不起,大家赞美的应该会是你妈妈本人才对!竖立在广场上的也不会是‘白之女王’的铜像,应该是你妈妈的铜像直接立在那里才对!谁需要什么奇迹啊,需要的是努力!你们为什么没发现自己遭人剥削了?只要你们继续想着依赖胜利组,就无法脱离遭人压榨的一边,你为什么不明白这点!”
“……”
“醒醒吧,该发现自己才是受害者了!你们根本没有战胜过任何人,从来没掌握到一次真正的胜利!所以是时候脱离败北的人生了。不要连自己是输家这项事实都没发现,还继续露出幸福的笑容!那是……那种笑容应该是不再把家族建立的荣耀拱手让给女王,凭一己之力讨回长久以来遭到巧取豪夺的所有事物,用你们的双脚站在大地上,大家才第一次能自然流露的表情吧!”
“………………………………………………………………………………………………………………………………………………………………………………………………………………………………………………………………………………………………………………………………………”
戴草帽的奥莉维亚喉咙哽住了。
不对,其实小女孩应该也发现到了。
发现“白之女王”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说吧,奥莉维亚。”
恭介已经有如猛兽。
无论本身头脑有多冷静透彻,他不会局限于那里。
少年原本拥有的原动力,在于更原始而赤裸的人性。
“如果你想帮助你的家人!想让心爱的祖国从千年咒缚获得解放,就亲口说出来听听!当然,为此所需的一切要素已经准备齐全了。不依靠‘白之女王’,我会让你见识人类双手经过正确努力得到的结果!所以说出来吧!你应该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那简直就像是过去场面的翻版。
就如同在瓦砾与灰烬覆盖万物,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当中,小女孩遭到来自全方位、彷佛要将人榨干的恶意漩涡所吞没,彻底绝望时听见的唯一一声呐喊。
“……甘心……啊……”
最后。
终于。
“其实我也很不甘心啊!如果是这样,那我至今相信的事物到底算什么?不对,我妈妈还有我外婆也一直都是依赖着他!就是被当成这样了啊!”
她知道了失去的事物。
想到了遭人剥夺的事物。
到了这一步,奥莉维亚·海兰德终于取回了“人性”。
“那时候我的国家一分为二,但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相信的事物,宁可赌上性命也要贯彻到底,才会导致陷入那种局面。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敌我双方都只是被‘白之女王’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管是赢是输都面不改色,谁能接受这种事啊!不光只是这样!不是只发生过那一次战争!假如同样的状况……不对,假如更过分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在世界各地上演,假如只是大家看不见罢了,那无论如何都得阻止才行!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可是……
但是……
“我办不到……我没资格……”
彷佛从阴翳幽暗的井底仰望月光。
将娇柔容颜皱成一团的小女孩如此低喃了:
“事到如今,我哪里能说这种话……!”
“没关系的。”
这也是人类具备的性质。
但恭介舍弃了这点。
求救的人就非得清白廉洁吗?或者是非得达到谁来看都是个弱者的地步?答案是NO。反倒是真正被逼进最后死路里的人,往往怀抱着复杂到无法以单纯善恶衡量的问题。
即使如此,恭介仍决定要救她们。
拒绝成为擅自审判一个人该救与否的立场。
既然如此……
那就……
“什么资格或权利,这跟那有什么关系?再怎么厚颜无耻地改变立场又怎样?听好了,奥莉维亚,只要你心里有任何疑虑,只要你觉得至今走来的道路有一点点不对劲,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假如你遭到巨大潮流吞没,挣扎着往某个地方挥手的话,我一定会抓住你那只手。所以没关系的,至今的事情怎样都好!你不用受到自家生产的亡灵囚禁,服从自己今后想成为的人物给我看看吧,奥莉维亚!!!”
除去桎梏吧。
忘掉困难吧。
那种东西既非善性也非良心,自己拒绝获救的心思称不上自我牺牲,只不过是妨害他人听见真正心愿的障碍。
不能靠自己解决自身的问题,或许会伤到自尊心。
请别人来解决,对本人而言或许是非常丢脸的行为。
但是必须跨越。
克服了虚伪的正义,才能找到真正的救赎。假如有人说毫无痛苦就想求救是傲慢的行为,那么斩断这条锁链向人诉苦的行为,就是最初也是最后一件苦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