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老身就是为此而存在的神体。虽说是被人强迫接下的职责,但老身绝不会弃寻求庇护的人子于不顾。”
恭介的心脏疯狂乱跳,呼吸急促无法平复,然而她这个动作,总算让少年抢在肉体之前急于暴冲的失控思维得到了控制。
“哈啊,哈啊,呼——……”
“很好很好,无须担心。就是因为想一次解决打结的整体状况,才会超过负荷。咱们要一件一件确实地除去障碍,懂了么?”
跟葵一起追赶恭介的比安黛妲,也伸手按着头侧以赶走脑中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地摇头。
“……呜恶。复数女王加上蔓延的死亡空气,然后是覆盖头顶的沉重岩盘。实在会让人想起‘女王的箱庭’呢,客人。”
“原来如此……只要想起那个就没事了……这次并不是女王第一次增加……我只是遇上了早已知道的现象罢了……当然,那不是不能理解的东西……不要紧,我还不要紧……”
“只不过,”
比安黛妲一边轻轻亲吻从胸口溜出的白蛇,一边也不忘补充说明,与前文做个区隔。
“复数女王联手出击就实在史无前例了。最好认为这次的危险度超越‘女王的箱庭’。”
换言之就是有史以来最糟的状况。光这句话就让恭介感到一阵天昏地暗,若是不坚强起来保持清醒,搞不好会直接在冥乃河葵的怀里失去知觉。
最不讲理的是,他并没把这当成最高、最终目的,只不过是想到就做而已。
正可谓最大级的犯规。
但也不能因此就放弃思考。正因为问题堆积如山,所以只能一个一个爬梳解决。
恭介总算能够脱离靠在葵身上的状态,一边用自己的双脚支撑体重,一边呻吟:
“……无论如何,没时间了。这时候‘白之女王’应该已经出于好玩开始搜捕我们了。”
“首先做为前提,那些家伙不像老身,不太可能只借用了形貌。假若认定他们是货真价实的‘白之女王’量产而成,以正攻法交手就太有勇无谋了。应该说就算只拿其中一人出来,咱们都打不赢的。”
“而且既然他们联手合作,这次恐怕也不能用引诱他们自相残杀的方式减少数量了。”
呜恶。恭介的喉咙再次不自然地蠕动。
恭介明明了解情况,却忍不住想起玛丽·安的同类相食,或是“白之女王”与“漆黑之腭”。反正无论如何,那些方法都不能用。
“既然正攻或犯规都不行,那就只剩一招了。”
可能是因为抱在怀里的人不见了,葵略显寂寞地慢慢叹一口气说道:
“……就是你们指望着的,能用来击破女王的被召物。只能靠那个了。”
“可是对手是好几尊女王耶!都可以将他们视作军队了!”
“反过来说,每个女王的基础能力都没有差异。既然这样,再来就看状况了。只靠一人跟一百个人一起猜拳,一次要打败所有人难如登天,但若是一次一个人轮个一百次的话,情况就不同了。虽然无论哪种方式都很有难度,不过首先还是想想能不能整顿出所需的条件与环境吧。”
恭介吸一口气,呼了出来。
虽然绝望到光凭这样不足以止住冷汗,但他勉强让脑袋运转。
“在这种情况下,令我在意的问题就是他既不是‘增殖’也不是‘复制’,而是使用了对人类‘感染’的方式。那个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在乎的女王,特地寻求第三者的肉体当作素材,让我感到不太对劲。”
“……事情有个万一时当作人质?”
“换言之对方可能在害怕如果没有一个制止因素,我搞不好真的会开出一条路。”
恭介冷静透彻地说了。
在论及那个女王时,他毫不犹疑地使用了“害怕”这个字眼。
“真要说,我们连他是如何‘感染’的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有办法可以‘治疗’。”
听到这番话,大吃一惊的不只比安黛妲。
冥乃河葵听到这出乎预料的一句话,也差点没翻白眼。
“喂,老身说你啊,难不成还没死心么?”
“是啊。”
“你认为都那种状态了还有救,要把目标设定在那里么!”
“这真不像是神体会说的话,你看不见他们求救徘徊的模样吗?如果不这么做,‘不杀王’就失去意义了。一个人就能维持最强的那个女王特地增加数量杀来,我看不会有其他原因了。”
没错,恭介不认为早已君临于最高巅峰的“白之女王”事到如今还会设法强化战力。无论是个人还是集团,最强就是最强,这样想虽然太粗略,但本来就无限大的存在根本没有必要准备一大把。既然这样,感染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想女王总是想把恭介放在世界中心的思维,答案就昭然若揭。
女王是想击垮恭介的心,夺走他对其他事物的执着,好将他占为己有。
他殷切期盼着恭介依赖简单最强的那一刻。
没有这个最强,恭介就无法维持住自身的存在,找不到其他可引以为傲的事物;女王在试着塑造这种依存状态。好比足球选手最怕的就是失去足球,又好比考上有名大学的考生宁死也不肯失去这份学历一样。
换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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