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这里。」
男孩将一页报告放到桌上,用食指轻轻敲了敲。
「他们好像没能听见完整对话,不过在片段纪录中,有几个地方出现一个人名。克劳德·麦赞塔连恩。艾莎莉雅与城山两边阵营都提过这个名字,让我很在意。」
「您是说此人窝藏了其中一方,或是双方?麦赞塔连恩这个姓氏的确令人在意,但艾莎莉雅在家族当中,应该属于比较特殊的立场。」
「重点不在这里。」
男孩的手指又指向另一页的一个地方。
「结果那晚没有任何人亲眼看到『金刚主钥』。虽然有人提出假设,说也许只是城山舍不得交出来,但那样解释的话,这里就说不通了。」
「……您是说将塞克蒂蒂暂时交给对方的场面吗?」
「看城山对人祭队的态度,显然他重视人命胜过一切。既然如此,第一个交易筹码就不该是古地图而是钥匙,不然就不合理。」
「但那不是为了抢回冥乃河彼岸而使出的一项策略吗?」
「……有人证明这一点吗?」
城山恭介一次都没把「金刚主钥」拿出来过。假如那不是舍不得交出来,也不是作战的一个环节,而是有著拿不出来的迫切理由……
如果那把钥匙不在城山或艾莎莉雅这两个阵营手里,那它现在会在哪里?
「克劳德·麦赞塔连恩。从这个名字追追看吧。」
「遵命。」
这与「圣徒」直接追踪城山恭介或艾莎莉雅的方针明显不同。但她没表示异议,因为那是到昨天为止的常识,今天已经掷过硬币,那种常识不再适用了。
「如果钥匙在这家伙手上很好,就算扑了个空,只要拘禁此人,对城山或艾莎莉雅应该都具有一定程度以上的强制力。作为一个开头还算不错。」
「主人独具慧眼,真令我惊叹连连,艾莎莉雅与《博物志》的缺页虽然失之可惜,但那并非我们Bridesmaid的正道。为了贯彻始终完全网罗那位陛下的喜好以成为配得上陛下的仆人,我们就继续追寻『创立者的艺廊』吧。哦,洗澡水似乎烧好了呢。」
身穿红色衬衣的女子听见轻快的提示音,从椅子上抬起了臀部。男孩看著她,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坦白讲,主钥的存在不过是事后找藉口。男孩对「白之女王」根本就没兴趣,所以对于附带的「创立者的艺廊」或《博物志》的缺页也都不感兴趣;男孩介意的是另一件事。
克劳德·麦赞塔连恩。
热爱「现在」的男孩直觉明白到,这家伙会是带来极大变化的因素。放著不管,搞不好会导致自己失去那名女性。
3
「快晕倒了~~」
在爱歌居住的高级公寓最高楼层,原本在替大家准备早餐的比安黛妲发出让人如坐针毡、好像觉得很傻眼的声音。
她弯下腰把盘子放在玻璃桌上,摇晃著尾巴,让人捏把冷汗地把套著黑色过膝袜的大腿全都露在花魁风迷你浴衣裙襬外,说道:
「……人家我用尽了各种手段,跑了总共两三个候补的交易地点,不~~动声色地都破坏好了,结果『金刚主钥』还是下落不明,『黄金宝箱』又被女王中途介入抢走了?是说抢回人质应该只是顺便做做就好了吧,我们的初期目标既不是守墓一族也不是双胞胎巫女,而是『创立者的艺廊』还有《博物志》的缺页不是吗?你这个笨瓜弟弟到底都在搞什么飞机啊?」
咚咚!比安黛妲把没人要吃的抗生素茶色药瓶也加入了菜色行列。
或许的确是这样。
如果只以「创立者的艺廊」为目标,他的所作所为几乎全是在绕远路。无论救到了谁,都得不到「缺页」。在动物园昏倒的Bridesmaid应该已经跟恭介撒下的「小手段」一起让「政府组织」捡去了,但他不认为能从这里问出下一个线索。然而只要他高举「不杀王」之名,就不能放著眼前即将逝去的生命不管。假如那是以「白之女王」为震源造成的扭曲,就更不用说了。
最重要的是……
「……要、要问到底都在搞什么,麻烦谁来跟我解释一下。克劳德·麦赞塔连恩与『白之女王』,还有『金刚主钥』与『黄金宝箱』到底是怎么搞的,七零八落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哎哟,哥哥竟然会掌握不了整个事件的状况,真是稀奇。看来这次事情真的弄得相当错综复杂……?」
料理还没端上桌,穿泳衣的爱歌就已经坐到玻璃桌旁,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她跪坐著把脚踝放在左右外侧,维持著所谓W型坐姿,把两只手撑在两条大腿之间,穿著比基尼的臀部扭来扭去坐不住。
比安黛妲做的早餐,不但逼人一早起来就得吃培根蛋面级的油腻腻一堆鲜奶油,而且本人又是个超级蚂蚁人,因此做出来的饮料或甜点都具有破坏性威力;但爱歌也不输她,这小妮子生活已经没了日夜平衡,因此早上反而很清醒,吃饭也不会添加任何健康要素。从这方面来说,两人说不定意外地合得来。
……对恭介这方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成功脱离了被对手拿人命当肉盾的状况。虽然「金刚主钥」与「黄金宝箱」都被夺走了,但己方手上还有古地图。莲华、彼岸、塞克蒂蒂都没事,艾莎莉雅与弗雷克托这对组合也在他手里。
他觉得这下子,始终脱轨行驶的最后一班电车才终于回到正常轨道。虽然事情已经发展到无需人工灵场就能观测到「白之女王」存在的局面,但他还是能够重新来过。不再让人掌握主导权,能够以自己的步调进行交涉。
至于讲到莲华或彼岸……